
华声在线6月21日讯(通讯员 龚衍 记者 刘玉锋)中国自古有“文史不分”的传统,在深具史传传统的中国社会,文学创作中真和假、实和虚并非泾渭分明,创作究竟是以“羽翼信史”为重?还是以“虚实相生”为宜?我们应该怎样看待文学创作中的“虚构”?6月20日下午,第三期华融湘江银行“湘江悦读季”之悦读面对面活动在长沙市图书馆举办,邀请著名作家、湖南省文联副主席、湖南省作家协会主席王跃文,以“虚构”为主题开讲。
“小说必须虚构,文学虚构必须遵守艺术规律,但一切虚构都是有依据的。”讲座上,王跃文深入浅出地讲述了虚构于文学作品的含义,结合其多年文学创作的心得,他认为,文学虚构具有现实、文化、逻辑、心理、美学经验等五大依据,以及文学创作中应把握虚构与真实之间的分寸限度。
文化依据方面,王跃文以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为例。1961年,马尔克斯一家旅行到墨西哥,偶然机会读了鲁尔福的《佩德罗·巴拉莫》,一个叫胡安·普雷西亚的青年回到故乡寻找父亲,进入一个死亡村庄,跟亡灵的交流、对话了解到他父亲的一生。马尔克斯读了这个小说后特别吃惊。于是,他借鉴了这个写法,以南美的亡灵节文化为依据创作了《百年孤独》。再比如拉格勒夫的《尼尔斯骑鹅旅行记》,一个叫尼尔斯的小孩,得罪了小精灵,精灵施了法就把他变成一个大拇指这么小的小人。这个的文化依据就是瑞典的关于小精灵的传说。
谈及心理依据,王跃文说,《百年孤独》一场雨下了四年十一个月零两天,所有东西都发霉长了绿毛。生活当中不会有这样的雨,但小说写得非常真实,这种心理依据就是哥伦比亚人对热带雨林气候的深刻体验。《红楼梦》里写到开夜宴异兆发悲音,赏中秋新词得佳谶,后来赏月的心情去了大半,其心理依据就是中国人对鬼神的畏惧。

“人类的艺术手法越来越丰富,这都是不断积累的结果,没有从天而降的艺术手法,最早是基于生活经验的一种想象,然后历代作家大家一起创作,慢慢地积累。”关于美学经验依据,王跃文以新疆作家刘亮程的长篇小说《捎话》为探讨样本。在他看来,刘亮程把各种艺术手法都用上了,通过他的艺术创造,在这个小说里构筑了自己的宇宙观。作家的感官被无限放大和延长,他的世界里万物有灵,生死无界,物我无界,形色无界,虚实无界,时空无界。“刘亮程用极其丰富的艺术手法呈现出迷人的文学镜像,以十分独特的角度表达了对人类历史和命运的深层思考。”王跃文说道。
此外,王跃文还以个人历史小说《大清相国》为例,根据历史依据将书中人物进行细致剖析,以小见大,讲述书中的历史事实与文学虚构如何完美融合,为全场听众带来一场精彩的文化讲座。
此次活动由华融湘江银行主办,思贤书院承办,凤凰网湖南(频道)协办。
责编:洪晓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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