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热心
二、余肇康任上做了什么
余肇康在1910年农历五月初十日《日记》中记载:“……以易仲祥久不将公司历年大账刊刻,语侵甚力而皆不明事理,讦以为在愿,不值与辩,姑就题一发抨之,遂不觉冗长。此公司无论筹款、招股、购地、开工、买料节用及一切用人行政皆余一人任之,真所谓一手一足之烈。而自命为热心公益一流人,时大侵害干预,转使治从一而棼,其果心无他而言之公者不过三数人。余从不与校且事之推矣,以下之者,但欲速底于成,以免破坏大局也。若革不悟,以为可欺可胁,真不值一笑矣……”由此可见,余肇康这个总理干的是“筹款、招股、购地、开工、买料节用及一切用人行政”之事。
此事背景是,余肇康正在离长沙城几十里的一个地方为其妾、诰封恭人的夏氏等修建坟墓,吃住在工地,可公司主要事务还得他点头。有急事时,公司便将处理件送到墓地给他批判。这天,公司职员将这种不满发泄出来,还要将账目刊刻公布,其中有一点余肇康自己也认可,即公司筹款等大事他“一人任之”。在长株潭丘陵地带修建这一段百多里铁路,当年是一桩大难事,要解决路款哪里来、线路如何规划、地皮如何买、涉及修路的各方关系如何处理等问题,至于遇到工程难题如何解决、内部运行如何顺畅,则是坐办总理的日常事务。
但不管如何难,余肇康带领班子成员,在长株潭这片荒山野岭中修成了这条钢铁动脉。长株铁路全长55公里,设新河、长沙东、大圫铺、易家湾、株洲5个车站,并与此前已通车的株萍铁路接轨。
具体说,光绪三十四年农历十一月(1908年12月),粤汉铁路长株段在长沙北门外新河破土动工。宣统元年七月(1909年8月),又成立株昭工程处,在昭山的易家湾将工程分为两段:一段由北而下40里至株洲,一段由南而上60里至长沙。宣统二年(1910年)农历八月中旬,株昭段工竣,八月二十四日(9月17日)试车至白石港,十二月八日(19ll年1月8日)株昭段全线通车。十二月中旬长昭段也竣工,十二月十九日(1911年1月19日)举行试车仪式,长株段全线开通。作为近代文明的重要标志,长株铁路首次将长株潭三地紧密连接,改变了湖南交通格局,也改变了湖南经济发展格局。
(一)筹集修路资金
作为坐办总理,解决修路资金是首要问题。据统计,长株铁路全线建设耗银近300多万银元,分摊每公里造价5万多银元。
筹资非常困难,这些钱怎么来的?为了招股集资,余肇康组建招股团队,设立分支机构,到处演讲,宣传铁路的益处和铁路公司的运作方式,特别是湖南的“独特之利益”和铁路公司一些改革措施。
通过宣传发动,从1910年下半年到1911年上半年,全省共认购优先股234万元,又以抽取“租股”“房铺租股”“廉薪股”等方式募股,到1911年上半年,共得股款500万元。同时又奏请将赈粜米捐和盐斤加价等项收入共472.26万元拨归筑路之用。
1907年农历十月初九日,他在《日记》中记载:招股活动结束后,回到所下榻的湖广总督府,“次帅(赵尔巽)治酒饯行,待郎及朱梓辛、沈洁斋均在。既散,重与次帅商定路政一切事宜。湘电稿二:一电以督赵李鹤侍郎尔丰商借川路公司存款;一电粤督张安甫(圃)制军人骏,商借粤路公司路余款各三二百万。余又及请次帅在官钱局筹借二三百万金,并约孙汤邹在汉复开招股大会,留沅生在此监会。”就是说,长株段开工在即,请赵尔巽出面,向有“余钱剩米”的川路、粤路公司借钱救急,留下协理席沅生在武汉再“挖金”。
筹款进展如何,得向对自己寄予厚望的张之洞报告,“宾主皆已寝。余独燃烛为长缄致冰相凡七页,一气呵成,已五鼓矣,其劳如此。”
为了筹款修路,余肇康想了许多办法,他铸钱赚取利润用于修路。1907年农历十二月二十二的《日记》记载:“午刻答岑中丞商铜元机器及分余利事。先是余与沅生在武昌商之赵次帅,奏请湖南重铸铜元以救钱荒,并分红利经资路用。赵帅允之,即拟呈面遁,回湘文呈岑帅会奏。两院既照奏闻。余文电请南皮中堂维持。至是奉朱批:‘准照数,暂铸一年。钦此。’于是湘中官绅莫不交相赞美。盖湘中钱荒已甚,民间几不见制钱,商民亦困久矣。一开重铸,其喜可知,即路政靠万分提振之时,尤深赖省,此以为明款也。至是岑帅嘱会商司局定所分成数,及运回存沪机器事……”
余肇康在省内各县设立股票发行机构。1908年农历四月二十四日记记载:“并约王盖宣之侄(启吾)饮,以其招股于常宁僻县,乃得四千余元也。”就是说,在常宁这样的偏僻小县也能招到股金四千元,自然要宴请招股者。
在省外,他还将招股发行机构设到了湖南人多的地方,北京、上海、广西,甚至设到了南洋。《日记》中记载了一件事,两位“热心人”在南洋设机构招股,可是没有股票(据),他们就准备自己印刷,余肇康获悉后及时阻止了他们。因为此例一开,后患无穷。
这些办法得到了湘省商绅们认同。他1909年十月初十《日记》就反映了这方面情况:“……午正乃往席祠接开议会,到者四百许人。两日均到,接续开会,余开诚布公报告公司近状,莫不折服,毫无问定,商九四酬资及筹款招股之法,五钟散会……”
余肇康作为坐办总理,另一个重要任务就是维护资金安全。钱是募集来的,一些股东作出抽走股金的举动,这样就会使资金链断裂。他在1909年农历五月二十五日记载:“龙研仙(璋)现充商会总理,欲提株路股原银应用,致言来商,极力驳之。又缄发葵园、组庵、朱樾亭,约为此事理通达,乃能德性照定,未易定也……”
在《日记》中,他亲自到开户银行查账,看是否资金被挪用,真有几次被他抓了“现行”。
(二)设计勘探路线
1909年,中国铁路史“第一人”詹天佑带着技术人员来到长沙,处理长株段修筑中的技术难题。对此,他的《日记》中并无反映。
曾有报道,余肇康在一份报告书中反映修筑铁路之难:“查长株一段路工,虽仅一百五里。而如猴子石、豹子岭一带,濒临大江,悬崖陡壁,与九曲黄河石壁嘴等处均系石山,凿险锥险。而猴、豹濒河,又皆砌筑驳岸,万分艰险。又如鸳鸯井……东瓜湖、白石港等处,率皆深潭巨浸,营建桥梁路线,此塞彼漏,此成彼溃,亦至困难……涵洞100余处,导流御涨,备极经营。又如省城北门外首站,纵240丈横42丈,其先一片荒洲,有低至1丈余者,概系累工填成,规模宏敞……”因此,请詹天佑处理技术难题也就是情理中的事了。
余肇康《日记》中经常有外出勘路的记载,“1907年农历九月十四日,同沅生共接(英国)工程师罗士。彼此互说,前合兴公司移交之线界各图,评量久之……”可见准备新修的长株铁路,采用的是先前美国合兴公司设计的路线。
1907年农历九月三十日,《日记》中记载,“……英工程师罗士来辞,详示株长路线勘法。”
1907年农历十一月初五日,《日记》中记载:“工程师罗士呈初勘株潭路线图,精细明白,彼人专门之学殊非中国人所及。”
1907年农历十一月二十一日,他在《日记》中记载:“缄致岑中丞,送线图,请审订。”
1907年农历十二月初八日,他在《日记》中记载:“天复转晴,勘路方便,十钟(时)到公司,罗士(英工程师)随来……午刻出城,迤逦至小吴门、浏阳阳门以止,达到南城外之铜元局,中尖盘食。均尚妥帖,勤访界接,仍照前者美国合兴公司所勘路线……”
勘路也是到现场解决施工难题,最大的难题在猴子石、豹子岭路段。1910年农历二月十四日,应是工程遇到了难题,他在《日记》中记载:“出南城履勘猴子石以南路线。石工倚河开道,甚有至五丈者,锯凿不易,济以火攻,至为危险。舆从其间经过,工匠知系总理,咸来保护,乃得出险……茂才作陪,中食后回程,渡江经豹子岭,以达猴子石尽头时船停……悬崖恍惚欲坠,工程师将鼙大石块塞而以塞门,经土凝结之。此段石工需十二万緍,可谓巨矣。”
1909年农历六月三十日《日记》记载:“早七钟到公司同孔静皆、杨绍曾、徐次鹤、黄集材并杨、陈两工程师,出北城至鸳鸯井勘线。仅只经行孔姓坟处,大外一田角而磋商十数次,旷时縻费,静皆无一语不诬。各司事戚然。陈制弟经余劝阻而止。静皆自名沟理学而意气如此,余与交四十年,愧不能动之也,至是经众商定,用其田角横五丈,斜长三丈,此事乃了。”
这一篇记载涉及处理铁道路基土地问题,本希望同行的同事能高姿态,可对方就是很“咬金”,最后只好公司方多出点“血”。
如何人性化处理工程当中的迁墓之事,1908年农历六月一日《日记》记载了这方面事情:“……于善化购地事,关心绕墓与余实旨不合而楷词殊悍戾,今乃约工程师及购地公所诸人同赴南城两湖港一带,谋求绕道,工程师甚以为难。再次与商,乃将护司马家之明中叶始祖墓、葛明府庆同之祖墓、李荐邦同年之祖父母墓,咸让出圈保全,荒坟不下二十冢。穉菴款酒不止,罗氏子孙到者七八人,万氏子孙到者二人,咸称谢……”
1910年农历十月底,接到了工程上发现大型古墓的消息。他记载:“初鼓后,先是闻初明港田内掘进得一大石冢……土人破椁尺许,皆朽腐,方知是棺,棺漆仍黑光可鉴,未损。余急督令速即照旧封好,拟仍为筑成土冢。好在不挡路线,不必迁徒此坟。”
日记多次提到老龙潭,位于今长沙天心区妙高峰下东南方,与城南书院(今湖南第一师范学院南院)的纳湖相连。当年朱熹、张栻共渡湘江,就是从城南书院登舟,经老龙潭、大椿桥、张公桥前往朱张渡的。修建长株铁路时,余肇康本想尽量保护这片水域,但没有如愿。他在1909年十一月十二日记载:“……谭、龙、胡、陈、童约看路线……又老龙潭路线太偏左,致将全潭中分为二,仅以拱瓮通水。余令其偏右山为线则占潭不过二丈矣,顺道至炼黑铅厂之者……”
1909年十一月十九记载:“……缄致庄方伯及标统黄兆霄,约后明及柏工程师出南城,复勘南门外天心阁一带路线,先是穿老龙潭中心而过,至是余必令改傍山趾,于是老龙潭得全。上人以为省龙所程,此处大族祖坟多在此,潭左右远近坟不能不保全之也……”
可见为了保护坟地,只得牺牲老龙潭了。老龙潭中间筑成路基,潭分南北两部。铁路两侧渐渐填塞,火车从妙高峰下奔驰而过。
(三)处理施工难题
施工经常遇到难题,他这个坐办总理亲临一线解决。《日记》中有许多这方面的记载。“晨布置公牍之属。出南城履勘猴子石以南路线。石工倚河开道,甚有至五丈者,锯凿不易,济以火攻,至为危险。舆从其间经过,工匠知系总理,咸来保护,乃得出险……”
1910年农历二月十六《日记》中记载“……盐道朱益斋同年来商豹子岭、猴子石一带用药炸石事……”
在余肇康看来,过长沙城区十来里路线情况不一,难度一点也不弱于猴子石这一段。他在《日记》中记载:“此路虽仅十许里,如鸳鸯井之土旁、老龙潭之深塘、大椿桥长三丈余新土、便河里许深壕皆属险工,行驶平速,差堪历四年,拍影凡八延得生……”。
自然条件给工程出难题之外,更有施工过程中出现的安全事故,无疑第一责任人就是他这个坐办总理了。1910年农历十月底,就出了一起特大的放火引起的炸药爆炸事故。
余肇康在1910年十月二十四日《日记》中记载:“时许……出城至工程弹压示警。闻昨夕傍晚,殷家冲石工马英杰和字分棚内不戒于大工匠,从梦中醒张,张皇失措,逃出七十余人,被炸四十五人,皆死一处,尸体顷倒,济叠挨陈,焦黑残坏,不忍卒视。顷刻奇祸至于如此,不知涕从何出。当即视长传单,死者棺殓;抚恤伤者,人给医药资四緍,逃出者人给急据资二緍;其死者除棺殓均由公司购备外,每人给理奠抚恤钱三十緍。在大场躬自吊慰,莫不感泣。”
在二十五日《日记》中,他写道:“今日善化县舒凤眙(广虞)赴火厂验质得四十五具;伤而未死者十九人,均送医院诊治;死者用白布遭裹棺殓。穷一日夜之力,乃讫。舒县尊、袁凌明(长沙县令)先后来详告一切。余不为长论存恤各家属……”
此事,陈先枢先生在《潇湘晨报》载文:“在粤汉铁路湖南境内干线修筑期间,湖南动用了超过万名筑路工人。当时,筑路工程虽由铁路总公司承揽,但实际上被层层转包,包工头往往巧立名目克扣工钱,根据公司规定的数据打个折扣,少则十去二三,多则十去四五。工人们就是在这层层盘剥之下辛苦工作。”“曾发生过一起令人揪心的惨案。1910年11月24日深夜,长沙南门外的殷家冲侧铁路石工和字分棚,由于‘把头’赌博亏空公款,一气之下放火自焚,将工棚引燃,大火熊熊。铁工和石工从睡梦中惊醒,赶紧救火,抢救物资设备。孰料堆放的筑路火药受热爆炸,200多名工人被炸死。”
这样的特大事故,在长株铁路中仅此一例,但垮桥、塌方的大小事故是经常发生的,余肇康在《日记》中亦常有记载。此外,还有让他哭笑不得的“插曲”发生。1910年农历闰六月初六日《日记》中记载:“宝庆闻扣留枕木一千余方,至三月之久,仅以公司所给护照添宝庆二字,希图就近,别无他弊,余乃移文让之……”就因为两个字的问题,差一点影响工程进度。
1911年三月初六《日记》记载,“忽闻南湖港双港桥左瓮坍塌,急坐火车往视。果然,此桥从淤泥中出脚,拱上加土几二丈,压力太重,故出情形。尚未验收,仍归包揽者赔修,虽于公司无损,而开事又延期矣。不如意事常八九,可恨之至……”
到了1910年初夏,长株铁路修建顺利开展,初具雏形,余肇康以一种欣喜心情巡视沿线工程。农历四月十五日《日记》记载了颇有成就感的心情:“……再行迂道,视新河路工,迷道枉行数里。新建办公处已成,十三日已迁入。同在事诸人视码头各工,钢轨、枕木、砂石陆续已到,颇多规模,日日向上……”
随着工程大规模铺开,余肇康巡视工程的时间也越多,有时“看工程一周”。他在1910年九月初九日《日记》中记载:“……见午后出城勘湘城桥工已成,高二丈七尺,可以容火车头穿瓮而过,行人则行桥梁之表面,又须治左右……”
1910年九月初十日,他记载:“调查其工各件,不再往矣,看工程一周……”
可见,余肇康虽然做了大半辈子官,并无高高在上、指手画脚的习气,而是深入一线,现场解决问题,驾驭长株铁路工程这趟“列车”顺畅地运行。
(四)初步营运铁路
经过3年建设,长株铁路工程终于迎来通车的高光时刻。他在1910年农历十二月二十七日《日记》中记录了全路通车的欢庆:
“洙(株)昭四十五里工程车已通行二十余日,长昭并枝线五十七里路亦开通,惟南湖港桥工太大,甫经造成,浮土新松未敢适过,因定是日从新河枝路开车十里许通大椿桥而止。晨间在家治公司章事,食后出城到工程处布置尚省堂,金冠冕皆袁俊明(长沙县令)之力也。绅商军学到者四十许人,举所记忆者长之沈幼岚、黄敬兴、陈程初、龙研仙、谭组安(庵),廖笏堂、杨华生、童子谅、贝元昆、俞芳午、李德济、胡少卿、陈月轩、吴剑佩、黄绍馨、曹子谷、黄邦仲及弟……其他客补志。未到开车,沿路爆竹声不断,观者如堵墙,欢声雷动,同人鼓掌,颂余之功,谓明年必开全体大会欢迎。余愧谢甚力。内疚甚多,开支无节,定堪复变、质差。此路虽仅十许里,如鸳鸯井之土旁、老龙潭之深塘、大椿桥长三丈余新土、便河里许深壕皆属险工,行驶平速,差堪历四年,拍影凡八延得生。满席散,仍乘火车至浏城桥入城,到家到备柬请文武官府明日试车。傍晚赴中丞之约,同座沈中丞、研仙、梅勋、汪文浦……复明来商一切。”
二十七日是“铁路人”自娱自乐,二十八日则是向官家“汇报”,这天余肇康在《日记》记载:“……出北城到工程处布置一切。梅勋先到,组安、佩衡、继友到。公司如仲梓、海涛、月轩亦来相助。长沙县沈大令来。始知昨日具柬漏盐道吴观察,急补柬加一亲笔缄谢之。……杨中丞到最早,劝业道王慕沂(曾绶)、巡警道林龄(梦九)、候补道张(鸿年)、左(任先)纬先后到。登火车往返二十余里,仅十九分钟,极为稳速。下车立车头前拍影,觞燕尽欢而散。入城到家已二鼓后,便过公司布置章事。”
1911年农历五月时,全路处于试运行过程中。他在这年四月十一日《日记》记载:“谘议局员均今日来,乘火车察观长株全路……局员到者四十余人,唐恺之亦来。午初开行,申正乃返。往返二百二二十里,中间上水小食,去二小时,行只三小时了。一路均尚平稳,惟猴、豹险工尚多,不免戒心,卖票尚不敢决定时日。”
铁路修好了,如何运营?余肇康也是开创者。他1911年农历七月初九日《日记》记载:“……分缄致各处……现定期于六日开正式车。派四站站长:郭志、何善樵、张骧龙、许有庆;刘健欧警官,宋杲平警长,欧阳泰华稽查,徐麟、王允珍、龙骥俊恢阅,买票张艺、郭家隽、郑镇寰、曹钧,验货郑业州、龙振汉、陈能明、王猷,验镑饶祖拔、童先灏,电报黄长孝、周潇意、宇强、漆先卿、玄金诺、刘赘,派袁俊明为车务处总管……”
现代铁路的方便,他体验到了。在1911年农历七月二十九《日记》记载:“晨治事。出城,花车候于小吴门,登赴车务处。泽生(即黄忠浩,时任中路巡防营统领)约试车也。顷之,泽生子孙及曹梦奇来,易佑恂、宗羲先后至。一谢姓司事(惟南)同来。午初乘花车开行巡道,由大托、易(家)湾以达株洲,各站均登岸,巡视一周。回程在车中酒,谈殊畅。到小吴门已五钟。下车回家,泽生亦来。中丞已三次电约前往。至则仍商电部,为公司各项股分事……”
1911年农历八月十九日《日记》记载了他和湖南新任巡抚余诚格坐花车巡视铁路之事,“……巳刻出城坐平车到车处,所约试车之客,余寿平(诚格)中丞、黄伯南学使(兼署藩)、刘朴生提法(钟琳)……组安(庵)最后至。午初登车,文武均由余知照匆来……以华洋合璧大餐,到大托铺开饮。回到大托铺,乃席散,往返二百里,而将坐花车事,颇畅。”
让人没想到的是,就在这一天,武昌起义爆发。这恐怕是湖南最后的“官场秀”,也为余肇康的事业画上了休止符。
协调各方,尽快修好铁路,从后续情况来看,并没有因为争路权、经费问题而拖后腿,许多棘手问题,在余肇康等努力下得到妥善解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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