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声在线全媒体记者 郭宸
村级矛盾三天必调、必调三次;乡级矛盾人民调解、行政调解、司法调解“三调联动”;突发性、疑难复杂或乡级上报的重大矛盾纠纷,以县综治中心为平台,由县社会矛盾纠纷调处化解中心牵头,县乡村三级力量共同调处。
2021年,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龙山县摸索“抓三级定三责”联动解纷工作法。近年来,这一工作法取得了村(社区)化解70%、乡镇(街道)化解20%、县级化解10%的良好效果。
今年11月,探索这一工作法的单位——龙山县委政法委,入选全国“枫桥式工作法”单位。
村一级:开展前端首调首处
“伤是你们造成的,医药费应该你们出。”
“又没严重到住院的程度,多出的费用我们不管。”
10月22日,在华塘街道华塘社区调解室,按摩师艾渝和童洋、黄娟(均为化名)夫妇争执不下。
10月16日,因家庭矛盾,童洋黄娟夫妇在按摩店中发生冲突,误伤了艾渝。出院后,艾渝向两人索要医药费赔偿。夫妇俩认为,艾渝的伤情并没有到住院的地步,不愿赔偿全部费用。
“发生矛盾可以先找社区调解员。”想起网格微信群中的通知,艾渝拨通了社区调解员辛保炼的电话。
经调解,夫妇俩同意赔偿艾渝的治疗费、误工费、陪护费共计2000元。10月30日,辛保炼对矛盾双方进行回访,赔偿已按协议履行,此案办结。
辛保炼介绍,按照龙山县“抓三级定三责”联动解纷工作法,作为矛盾纠纷化解的最前端,村(社区)在接案后实行“三天必调、必调三次”原则。
在此基础上,龙山县还积极吸纳志愿者力量,发动群众参与矛盾调解。目前,龙山县共组建650个“五老”“乡贤”“能人”群调组织,充实调解队伍建设。
“前端责任的加强,使得我们社区越来越和谐。”2021年,杨胜友就成为了华塘社区“五老”成员,他说,自己调解的纠纷已由最初的每年五六十起,下降到现在的每年二三十起,“邻里关系越来越好了。”
乡镇一级:压紧中端多方联调
村(社区)解决不了的矛盾怎么办?经村(社区)调解三次仍不成功的矛盾纠纷,按程序上报乡镇,乡镇实施人民调解、行政调解、司法调解“联动”。
“我村有一起矛盾纠纷,按程序调解后仍未解决,请求镇里帮助。”10月25日,明溪村村干部向桂塘镇政法委员胡春燕求助,村里江姓三兄弟因一口水井归属问题产生矛盾,闹得不可开交,其中一人还砍断了取水管。
胡春燕立即联系镇司法所、龙山县人民法院召市人民法庭等单位的调解人员赶到明溪村进行联合调解。
“从法律上讲,破坏他人财物是有赔偿义务的。我们从节约成本和你们诉讼成本的角度考虑,还是希望能够和解。”经工作人员一番说理,三兄弟就水井问题达成共识。
在乡级联调联处的环节上,桂塘镇还结合自身湘鄂渝三省市交界的地域特点,与湖北省来凤县百福司镇、重庆市酉阳土家族苗族自治县大溪镇签订协议,探索边区联动共治。三镇均设立涉边工作领导小组,由各镇党委书记担任组长,镇领导班子成员、派出所所长、司法所所长、法庭庭长等担任组员,对涉及边界的重大矛盾纠纷进行统一受理,集中梳理,归口管理,限期办理。2020年以来,桂塘镇联合两个乡镇成功调解涉及边界的村镇两级矛盾140余起。
县一级:三级联动末端调处
若是遇上复杂、突发、需多部门参与调处的矛盾纠纷,乡镇一级无法调处,龙山县则承担起纠纷化解的末端责任,切实开展县级终调终处。
今年8月17日,龙山县石牌镇桃兴村新桥附近,4名学生下河游泳,其中一人溺亡。当晚,死者家属向所在村申请,要求另外3名学生的父母赔偿180万元。
村镇两级干部从事发当晚一直调解到次日中午,一直无解。考虑到当地民俗,死者第三天便要安葬,若不能及时和解,恐有群访风险。石牌镇党委书记田鹏随即向县矛调中心报告。
“县社会矛盾纠纷调处化解中心是化解县级矛盾纠纷的主阵地,被纳入县综治中心统一建设、统一管理。”龙山县矛调中心副主任田启介绍,接到乡镇一级上报的疑难问题后,矛调中心会组织纠纷属地乡镇、有关县直部门等开展县级调解。
这次接报后,田启带领工作人员,下镇参与调解。
“他们都是同龄人,有自己的判断力,且是自愿下河,也应承担自己的责任”“法律上没有支持这么多赔偿金额的情况”……在剑拔弩张的氛围中,田启一边安抚死者家属情绪,一边摆事实、讲道理。
经过14个小时的调解,8月20日凌晨3时,各方终于达成协议:三方家属自愿给予死者丧葬费及抚慰金共计15万元,一场波澜重归平静。
“‘抓三级定三责’联动解纷工作法施行以来,大多数矛盾都解决在了村和乡镇一级,上报到县里的往往都是少量的疑难杂症。”田启介绍。
推行“抓三级定三责”联动解纷工作法以来,龙山县社会矛盾纠纷调处成功率达95.04%,公众安全感满意度测评进入全省第一方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