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华遗愿:与毛岸青合葬在长沙县开慧乡/组图

2008-06-27 00:00 [来源:新京报] [编辑:石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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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说明:昨天,毛新宇一家在邵华灵堂前。当天,邵华同志的灵堂布置完毕并接待吊唁者。

  6月25日,邵华同志治丧办公室发讣告称,7月2日上午9时,将在八宝山革命公墓东礼堂为邵华举行送别仪式。

  邵华曾任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军事百科研究部副部长(正军职、少将军衔),因病医治无效,于6月24日18时28分在301医院逝世,终年69岁。

  据邵华的儿子毛新宇介绍,邵华是因为乳腺癌扩散至脑部、肺部和肝部去世的。

  昨天,邵华位于总参谋部服务局西山服务处的灵堂开放,湖南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杨泰波赴京悼念邵华,并看望慰问了其家人。

  邵华连续两届担任中国摄影家协会主席,几天来,中国摄影家协会收到了社会各界哀悼邵华去世的唁电、电话、邮件等。

 

 

邵华遗愿:与毛岸青合葬在长沙县开慧乡

 

 

  昨日,毛新宇道出了母亲的一个心愿:父母想合葬于故乡———长沙县开慧乡,这样既可魂归故里,又可以和开慧奶奶永远在一起了。

  邵华22岁嫁给毛泽东之子毛岸青,与这个家族再也无法分割。

  1949年,毛岸青的哥哥毛岸英与邵华的姐姐刘思齐结婚,邵华可以跟随他们来到中南海看望毛主席,而毛岸青也成为邵华家的常客。那时,邵华与毛岸青经常通信,关系密切,后来他们于1960年结婚。

  邵华兴趣广泛,喜欢文学创作,其散文代表作《我爱韶山红杜鹃》曾被列入中学生教科书。她还尤其热爱摄影。

  上世纪50年代初,为了将与毛主席在一起的难忘时刻永远留住,邵华用一台毛岸英从苏联带回的老式相机为毛主席拍照,开始学习摄影和冲晒照片,从此喜欢上摄影。在外出搜集资料和参加活动时,她都随身携带照相机,摄影专辑《菊影》、《荷》、《娇杨》、《邵华将军舞蹈摄影艺术》等,受到各界好评。

  2007年,毛岸青去世后,邵华曾接受央视的专访,谈及她和毛岸青未了的愿望。“明年是建军80周年,又是主席诞辰115周年,还有奥运会,我们两个本来还有很多想法,还要共同去参加奥运会的开幕式,现在这些愿望,对他来说都不能实现了。”

  邵华 1938年10月出生于延安,1979年6月入党。历任军事科学院军事百科研究部副部长(正军职、少将军衔);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七、八、九、十届全国委员会委员;中国摄影家协会主席、中国女摄影家协会主席、中国作家协会会员。2004年被评为“全国十大巾帼英才”。

邵华将军家风


作家金振林深情回忆,邵华将军很好地继承了老一辈革命家、尤其是父亲毛泽东的家风,坚毅执著、朴实无华、不谋私利、一心为公

 

邵华抱着刚满月的孙子。 本版照片均为资料照片

金振林(右)在毛家小院与毛新宇合影。

 刘思齐

    毛新宇写了一篇好作文《我的爷爷毛泽东》,看能不能够在《小溪流》杂志上发表

    6月25日,作家金振林急匆匆地从浏阳市自己的创作室赶回长沙。此行,他是在痛闻邵华将军在京病逝后,专程赶回长沙发唁电的。

    但直到这天晚饭后,他方才想好唁电的措辞:“传承革命家风50年,撰写红色经典60部。”“1978年,我就结识了邵华,我对她是比较了解的。1960年,她和毛岸青结婚,传承毛家的革命家风接近50年。”金振林深情地说,2001年,他就获知邵华身患重病。“邵大姐能够坚持7年并在这7年里写了那样多的好文章,照了那样多的好照片,的确不得不令人敬佩!”邵华比金振林年长,在平时的交往和书信往来中,他都亲切地称她为“邵大姐”。

    1978年,金振林从长沙去北京中国军事科学院收集有关毛岸英的史料,时任中国军事科学院副院长的郭化若中将介绍他与邵华相识。“刚一见面,邵大姐就很是热心地说,你收集有关毛岸英的史料,那找我姐姐刘思齐啊!”

    随后,通过邵华的介绍,金振林多次拜访刘思齐。“刘大姐也是一个非常朴实的人,她在西山家中与丈夫老杨以及4个儿女亲自包水饺款待我。”1984年,刘思齐到长沙,金振林在家下厨做了好几个拿手的湘菜招待。“也就是这一次,刘大姐得知我主编儿童文学杂志《小溪流》,说她读初中二年级的侄儿毛新宇写了一篇好作文《我的爷爷毛泽东》,回到北京后要邵华将文章寄来,看能不能够在《小溪流》杂志上发表?”

    不久,邵华将毛新宇的作文寄了过来。“这样,本来我们已经中断了一段时间的联络因为这篇作文又接上了头。那时,邵大姐常常将她和刘思齐大姐等编辑的《解放军文艺》寄给我读,我也将《小溪流》杂志按期寄她指教。那段时间我们往来的书信不断,谈文学也谈如何办好杂志。”

    2001年8月1日,邵华特派秘书将刚出版的精装本长篇纪实文学《毛泽东之路——追寻父亲的足迹》专程送给金振林。“后来,这部书荣获了中国图书奖……邵大姐确实多才多艺,她既写散文、诗歌、传记,也编影视剧本。她那样忙,居然还能写出那样多的好作品,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传奇式的才女。”金振林念念不忘邵华对他的帮助,“她这个人十分坦荡,我也同在创作毛氏家族系列的纪实文学,这方面的资料邵大姐收集了很多,每当我写信去找她求证时,她都会很爽快地回信为我释疑解惑。”

    毛新宇

    我们家反过来了,是“慈父严母”,妈妈要求我们“一定要凭自己的实力立足于社会”

毛岸青、邵华、毛新宇全家合影。

    金振林说,纵观邵华大半生,实在是难能可贵。“她相夫教子、事业有成,可以这样说,她完全撑起了毛氏家族的半边天。同时,她很好地继承了老一辈革命家、尤其是父亲毛泽东的家风,坚毅执著、朴实无华、不谋私利、一心为公。”

    2001年10月,金振林前往北京编撰一本揭露邪教内幕的纪实文学集,偶然碰到了一位曾在邵华身边的工作人员。“那位工作人员将我在北京编书的事情告诉了邵大姐,当时已经因病住院治疗的邵大姐当即决定派新宇来看望我。不巧的是,新宇那天上午正在进行博士论文答辩,而且下午还要继续。在反复征求了我的意见后,邵大姐派车接我去毛家小院。”

    小车从密云度假村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位于西山的中国军事科学院附近。穿过一道黑漆大门,便进入了外人看来有些神秘的毛家小院。“其实,这毛家小院并不小,3座小楼和一个小礼堂散布在院落里,凉亭、曲桥、花圃在晚霞中错落有致,鲜红的美人蕉与绚丽的菊花相映成趣。”

    金振林刚下车,一个中等身材、身体有些胖胖的年轻人从屋里迎出来,他穿一身普通的蓝色便装,右手握着一轴字画,满脸是笑。“他就是毛泽东惟一的嫡孙毛新宇。那一年,新宇31岁。猛一看去,朴实憨厚的他跟普通的年轻人一样毫无二致。稍作寒暄,我们在院子里拍照留影,然后,到小礼堂里喝茶、聊天。”

    负责接待金振林的是邵华的秘书和一位年轻标致的姑娘。正当金振林有点纳闷的时候,邵华的秘书当着毛新宇的面调侃地说:“这位刘滨小姐是我们新宇的准夫人哩,新宇最服她了。”“听到这话,毛新宇与刘滨相视一笑。刘滨一脸绯红,低头默认了。”金振林后来得知,刘滨是江苏镇江人,17岁高中毕业后参军到青海格尔木某部队担任卫生员,后被派到解放军高级护理学院学习,毕业后分到309医院,再由医院分配到毛家小院从事护理工作。“她跟正读博士的新宇朝夕相处,而且年龄相仿、志趣相投……”邵大姐的秘书说:“从小百事不探,生活上不拘小节的新宇,对于刘滨的‘指教’倒是言听计从,十分投契。”

    小礼堂正面墙上挂着巨幅毛泽东像,四周有几幅摄影作品,多是秀丽的山河,恬静而优雅。新宇自豪地说,“这些都是我妈妈拍的,她喜欢拍风景照。”

    “不久,我们一行人去一家扬州餐馆吃饭。我是与镇江一江之隔的南通人,刘滨和我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到餐馆后,刘滨点的都是我和她喜欢吃的淮扬菜,但新宇却点了一盆红烧狮子头。这是淮扬名菜,由肉沫、鸡蛋清、葱花、芡粉和荸荠拌和以后再炸焦黄……不出一会,有一盘四个红烧狮子头端上了桌,三下两下就被新宇干掉了两个。他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边还说‘毛主席爱吃红烧肉的爱好,也遗传给我了……’这个时候,新宇的话开始多起来了。我感觉新宇虽然长得胖乎乎的,但头脑机敏、语言诙谐。”

    毛新宇说,别人家里是慈母严父,但他家里却是慈父严母。而且,邵华绝对不允许毛家后人打着“毛泽东旗号”谋私敛财,一概拒绝以毛氏后代的名义参加任何商业活动,而且,也不准在媒体上显山露水,妈妈要求“一定要凭自己的实力立足于社会”。

    毛新宇给金振林所说的这些,去年3月23日毛岸青逝世后,中央电视台对邵华的一次访谈节目中得到了证实。那次,邵华对亿万观众说:“我们家反过来了,是严母慈父。”

    邵华秘书

    毛家其实没有钱,除了按级别规定配的院子和警卫员、公务人员外,一切开支都需要自理

毛岸青、邵华夫妇共赏梅花。

    金振林二进毛家小院是在4年后的12月2日。这一次,是应邵华将军之邀,专程赴京商谈一件事情的。

    “4年时间,邵大姐仍旧住在医院,但新宇、刘滨夫妇的孩子东东却将近两岁了。”2003年12月26日,即毛泽东诞辰110周年那一天,东东出生了。

    金振林由邵华的秘书从首都机场接到后,驱车直奔毛家小院。“这时,新宇已经是一名副师级的中校研究员了。而且,刘滨也不再戴眼镜,显得更年轻更漂亮了。我问她为什么不戴眼镜了?她说是戴的隐形眼镜……仗着是‘老乡’这层关系,我向刘滨要求去抱抱东东。刘滨迟疑了一下,高兴地说:‘东东刚从医院检查身体回来。’说罢,便带着我去东东住的小楼。”

    那座小楼以前曾是刘思齐邵华的母亲、革命老人张文秋和毛新宇住的。金振林首次进毛家小院时,张文秋老人还健在。不久,95岁的老人仙逝了。“等我这次进来,那座楼成了东东‘一统天下’。楼下,是大型的玩具,楼上是东东和保姆的住房,四处摆放着玩具。”

    “不到两周岁的东东眉清目秀、健壮,长圆脸、高高的额头,一双黑溜溜的眼睛,一看就是一个聪明活泼的孩子。”在刘滨的指引下,东东怯生生地冲金振林叫了一声:“金爷爷!”金振林好不高兴,赶紧塞给东东一个小红包,并兴奋地抱过东东指着楼梯口正面墙壁上悬挂的那张巨幅毛泽东画像问东东:“哪是谁呀?”

    东东不假思索地说:“太爷爷!”

    “太爷爷叫什么名字?”金振林觉得东东太可爱了,就继续问。谁知,东东这次并没有正面回答,却唱起了《东方红》:“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

    有些“老顽童”性格的金振林在和东东照完相后转身问刘滨:“东东也是12月26日生日,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人为的因素?”

    刘滨一脸诚恳地说:“说实话吧,跟新宇结婚后只要能怀上小孩就是天大的喜事了,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求之不得啊!更不可能去考虑孩子哪一天出生……东东和他太爷爷同一天生日,完全是自然产的结果。”

    金振林问刘滨怎么没看到毛新宇?刘滨说:“他忙着哩!现在,单位对他的要求也高了,不能像过去读书时那样随便了……他要搞新的课题研究。”同时,刘滨还说:“新宇开始打理经济上的问题了,对那些稿费、工资都要管!”

    这时,邵华的秘书插话说:“毛家其实没有钱,除了按级别规定给毛岸青、邵华夫妇配的院子和警卫员、公务人员外,一切开支都需要自理。”

    “当时,我估算了一下,邵大姐全家的收入还抵不上沿海一家合资企业白领一个人的收入,也仅是小康罢了。”从毛家小院出来后,金振林去探望正在住院治疗的邵华。“30多年未见面,她仍是那样亲切。到病房后,我看到邵大姐还在电脑前写作,心里很疼。我劝她要多休息,尽量不要工作了。但就在这个时候,同在一家医院住院的刘思齐大姐来看她的妹妹,想当年,我们初次相见时,都是风华正茂的中年人,如今却都已经步入老年行列,真是感慨良多。这次与邵大姐见面本来规定的时间是一刻钟,但我们3人却开开心心地谈了一个半钟头……不想,这次见面却成永诀。”

    6月25日下午,刚刚从浏阳风尘仆仆回到长沙的金振林在接受本报记者独家专访时,深情地说:“虽然我与邵大姐见面的次数不多,但看得出来,她对毛家爱得很深。”

    主编说话

想起韶山的红杜鹃

许参杨

    邵华将军走了。这位非凡的湘女留给我们许多家乡人的深刻印象,是这样一幅图景:她与毛新宇站在韶山毛泽东铜像前,面带慈祥的笑容。多次接待过邵华的韶山村党总支书记毛雨时说,邵华为人朴实,一点架子也没有。前日晚,笔者上网看到,“腾讯”上关于邵华辞世的数万条网友留言中,用得最多的字眼是“平凡而伟大”。

    本期星期天专刊一版的主稿,作家金振林讲述了他眼里的邵华,讲述他多次走近这个不同寻常之家,所感受到的“严母”柔情、深沉大爱,对亲人、对故乡、对党对国。“我们一定要让我们的儿子新宇懂得:‘杜鹃花为什么像烈火、像朝霞、像鲜血?为什么这样红、这样鲜艳……’”邵华写就的散文名篇《我们爱韶山的红杜鹃》,正是对此情此爱的诗意诠释。

    生者奋发是对逝者离去的最好纪念。随着北京奥运的日益临近,举世瞩目刚刚从汶川震灾中昂然走出的中国,“奥运”这一新闻的高频词持续升温。本期《星期天·读城》、《星期天·读书》关乎奥运。前者回眸,辑录了旧城长沙的体育竞技之梦;后者走访,摄取书市奥运题材图书的火爆镜像,试图于娓娓描述之中耐人寻味。

    “我们爱韶山的杜鹃遍地开放,缅怀光荣的往昔,展望前程,一片辉煌灿烂。”谨以将军温暖锦绣的文字与读者诸君共勉。(长沙晚报)

 

 

 

 

 

 

 

 

 

 

责编:石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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