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历史的追问与故土的守望

[来源:华声在线] [作者:徐敏]

徐敏

在中华大地,不断有人探索姓氏源流,编撰族谱族史。团结出版社近日出版的《苏州,您把我钥匙弄丢了》,便是一部全景式描述湘阴黄泥塘徐氏家族历史的作品。

读这部长篇报告文学,我多次落泪。为徐氏祖先披荆斩棘的历程落泪,为作者徐亚平大海捞针般寻根寻亲的血脉亲情落泪,为书中情节触发相同经历的感同身受落泪。

百年族氏徐徐到,千里故园缓缓归。我仿佛穿越到500年前的明正德年间,黄泥塘徐氏祖先“洞庭商帮”衣袂飘飘,穿梭于太湖、长江、洞庭。苏州府洞庭西山沉思湾徐氏世聪、世明,从苏州辗转进入湖湘,落业湘阴十字街经商。世明生子西山,西山迁居湘阴黄泥塘,生子文显、文耀、文灿,始分三房,迁居湘阴各地乃至外省发展。三房子孙秉承祖志,用自己的方式书写着家族的历史。

优秀的文学作品既要有意义,又要有意思。这部作品两者兼而有之。徐亚平对历史、对祖先发出追问:徐氏子孙从哪里来?如今分布在何方?他们过着怎样的生活?围绕这些问题,作者历时半年,围绕三省六市九县50多个村庄,通过“九曲回肠”式的大量走访、调查,发掘祖先及后裔迁徙与奋斗的故事,给族人打开了一扇破译祖先的密码门,如祖训、家风、派名,按排名取名字的风俗等。

这部作品也写出了中国人的精神。家史要写出人物的精神内涵很难。作者的这部著作在艺术表达上写出了神韵,从寻根的忧伤到家族史问世,从先辈的商业辉煌到重教兴学传奇,从爱国救亡到各行业人才辈出,表达了徐氏家族坚韧不拔、薪火传承的精神。从其所述的迁徙奋斗、血脉绵延中,也深刻领会了徐氏精神凝聚力的成因,它是时间和空间都无法阻隔的。这种精神血脉,进而启发后人,激励来者。

尽管姓氏的探源、族谱的续写,只是小史,但这种来自乡野民间、社会末梢的庄重记录,往往更加真实,可补正史的粗疏与不足。这也可以窥见作者的文学野心:把徐家作为一个标本来叙述,将私史写成公史,野史写成正史。

寻找族人、研究族谱、撰写族史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这本书写得虽然很苦,读起来却很有意思。作者常以一个旅行者的姿态,在陈述史实的同时,融入独特的个人感怀。面对一本族谱、一块招牌,抑或一块斑驳的石碑,心被物感,以致在心里流泪,这是想到了今日四散找不着的宗亲和不愿意修谱的宗亲,当年却是出于同一先祖,从一腹所生,由是思之,怎能不感慨万千?而梳理姓氏的源流与根系,使后人知晓源远流长、根深叶茂的道理。这种朝向历史的深思与追问,使得他的写作非常厚重。

一个人离故乡越远,他梦回故乡的心就越迫切;离故乡越久,他对故乡的记忆就越鲜活。在《苏州,您把我钥匙弄丢了》,作者用诗性语言、散文化语言、乡土语言书写报告文学,别有一番风味。

(一审:夏博 二审:卢小伟 三审:蒋玉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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