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浩明、聂茂与责编方莉通讯摘录

[来源:华声在线]

聂茂教授好!

多年前,有几个朋友跟我说起用小说写王船山的事,我都没有表示赞同的态度。我一向认为王船山是一个学者,远不如政治家、军事家的人生经历绚烂夺目,充满着传奇色彩。

令我欣喜的是,您将王船山定位为一个志士仁人,而不是一个单纯的学者。这个定位很好,这确实是他的本质。即便是他后来隐居山林,寂寞著书,他胸中依然奔腾着波澜壮阔的家国天下激情。否则,很难理解他在长达四十年无名无利的写作生涯中,他的动力来自何处。

您借张献忠攻打衡州府的大事件,设置了桂王府、维鹰会、一群青年学子,以及琴棋书画四个底层女子,通过这几个维度的交织,演绎了一个个血与火的故事,从而很好地塑造出王船山热血志士的形象,真正达到了引人入胜的目的。

您的构思是很用心的,也是巧妙的。应该说,在用小说形式表述王船山的探索中,您走出了一条通向成功的道路。祝贺您!

——著名作家唐浩明致聂茂(摘)

浩明老师好!

感谢您对拙著的肯定。在我的心目中,船山先生不仅是一名书生,也是一个战士,更是一位英雄。

在三千多个日日夜夜里,我要做的就是还原一页被尘封的历史,塑造一群被遗忘的人群,揭秘一段被遮蔽的岁月,再现一批被埋没的灵魂。

中华文明之所以源远流长,是因为有一大群志士仁人的坚守。面对强敌,船山先生的老师黄真川慨然道:“握笔者操刀持剑,固为其难。但国运如此,不得不从。”为救石鼓书院,其全家九口无一幸存。他在绝笔书中道:“苟以一家之命易书院之长存,当无憾矣。”另类英雄罗亦簏在给船山父子遗信中云:“自古而今,统天地之心者,文也;著善恶之归者,文也;明吉凶之分者,文也;通人道之正者,文也。”

船山先生将生命分成“生活”与“活生”两个不同的价值维度。他不仅要“生活”,更要“活生”。他要坚韧地活下去,替那些没有活够的人活着。他像一朵花,为了活着的生命,为了他的春天,寂静地开放。

——《王船山》作者聂茂致唐浩明(摘)

聂茂老师,您好!

非常感谢您把如此厚重的大著交给我们出版。

您说若从2012年开始撰写《天地行人:王夫之传》算起,这部书历时12年。其间孤苦寂寞,不堪回首,多次想要放弃。您庆幸自己读的是古典文学研究生,否则,船山先生的书,根本无法读进去。为弄清究竟是“理欲之辩”还是“理欲之辨”,您翻看了大量文献资料。四百年前的人是如何生活的?光衣食住行这一项,就得消耗大量精力。您说,写到最后,您仿佛变成了四百年前的那个老人,情不自禁,多次恸哭。

我完全能够理解您的艰辛付出。在编辑的过程中,我也多次痛哭,并深深感触:得研究多少原文素材,才能写出这部鸿篇巨著呀。可以说,这是您、我与船山先生跨越时空的缘分。我要感谢您将船山先生的生命之光、思想之光、灵魂之光带到我的生命里。幸哉乐哉!

——《王船山》责编方莉致聂茂(摘)

(一审:谢振华 二审:余画 三审:蒋玉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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