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虢安仁
他与“农民王”彭湃是至交好友，也是叶挺将军“最信任的人”；他悬壶济世，被人称作“活菩萨”；他八十高龄在岗一线，誉满杏林。他是隐蔽战线的传奇，为党做了许多成功的“生意”——他就是柯麟。
广州起义，手执炸弹冲在前
1916年，柯麟考入海丰中学，认识了比他大四岁的彭湃，他们一起参加声讨袁世凯、恢复民国的斗争，参与海丰有史以来第一次罢课。1924年春，经彭湃介绍，就读于广东公医大学（以下简称“公医”）的柯麟参加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邀请周恩来到学校演讲。周恩来在演讲中说道：“我们的时代是战斗的时代，革命青年一定要与工农兵合作，才能取得大胜利。”周恩来的一番话，为柯麟指明了革命的道路与方向。
△柯麟。（资料图片）
当时，“公医”学生因驱逐教师邓真德引起学潮而受到校长李树芬的压制，柯麟发动全校进步学生开展争取民主、自由权利的罢课斗争。积极领导进步师生同国民党右派进行斗争，成为广州地区学生运动的领袖之一。特别是在广州“四·一五”反革命政变后，柯麟及时组织营救被捕学生，并将被敌人追捕的中山大学中共党总支部书记徐彬如安全送出广州。随后，他根据组织安排，前往武汉出席共青团全国代表大会，会后被分配到国民革命军第四军出任二十四师教导队军医、军医医务部主任。是年12月11日，柯麟随“南昌起义”部队参加广州起义，怀揣手枪，手执炸弹，罩白臂为号，猛攻省督署，浴血奋战后，积极组织医护人员，尽最大努力抢救伤员。起义失败后，辗转上海，在周恩来领导下的中央特科工作。
达生医院，传染病房“病人”多
为了打开白色恐怖包围中的工作局面，1928年11月，受周恩来嘱托和中央特科安排，柯麟化名柯达文，和革命友人贺诚在上海法租界开办了达生医院，借此开展党的保卫工作。达生医院也因之成了“党的耳目、神经和血脉”。周恩来、邓小平等人经常来这里秘密开会。
伫立在国民党眼皮子底下的这一栋再普通不过的三层小楼，惊人地发挥了让人意想不到的作用。当时，挂着“传染病房”牌子的房间是党中央密谈之处，“病人”在里面“治疗”，柯麟就在楼下“开药”。有情况时，柯麟在楼下发出呼叫，楼上的同志就从医院的后梯悄悄撤离。而传染病房内，事先准备好的患者的治疗卡片等各种标识，都伪装得相当周密，让人找不到任何破绽。
△柯麟。（资料图片）
虽处处提防，但防不胜防。1929年柯麟的引路人彭湃（时任中央军委领导）在上海被捕遇害。是谁出卖了同志，背叛了党？经中央特科调查发现，告密者是叛徒白鑫。柯麟满怀悲愤，参与到追捕、惩处叛徒的行动中，并利用三次给白鑫治病（当时正患疟疾）的机会，及时将白鑫行踪告知中央特科。
功夫不负有心人，11月11日晚，由陈赓指挥谭忠余带领的中央特科“红队”将白鑫击毙。
东北港澳，辗转行医“做生意”
尽管柯麟的工作很出色，但上海敌人的耳目多，“生意”做久了，就不安全了。尤其镇压白鑫事件后，柯麟和整个达生医院随时有暴露风险。柯麟接受组织安排，到东北去“呼风唤雨做生意”，但因他的广东口音等各种原因，后转往厦门开设“同德医院”，继续作为党的掩护机关。
几个月后，厦门的省委机关又被敌人监视，柯麟再次转战香港，潜伏下来，静观其变。在弟弟柯平的帮助下，他重操旧业，在香港开办“南华药房”，挂出了“中医师柯麟”的生意招牌。从1931年春到1933年夏，柯麟根据联络站李少石的安排，多次利用他的这个“香港联络站”，将一些紧缺的医药用品秘密运往苏区，与中共中央保持单独联系。
在我党与叶挺建立并保持联系的工作中，柯麟作出了重要贡献。1935年遵义会议后，柯麟根据潘汉年的指示，举家迁居澳门，帮助叶挺同中共中央建立起了联系。1936年西安事变和平解决后，柯麟陪同张云逸来到叶挺住处，传达中共中央邀请叶挺去上海共商组建新四军事宜。当时，叶挺一度想请柯麟主持新四军医务工作。但考虑柯麟在澳门的重要影响力，党组织仍要其留澳继续“做生意”，这一做，就是17年。
△1949年10月，柯麟在镜湖医院庆祝新中国成立大会上讲话
一边治病养家糊口，一边暗中配合组织地下工作。柯麟的工作做得有声有色。当时，叶挺、叶剑英、廖承志等同志及其家属都曾在柯麟家中转、看病。柯麟也因医术高超，从一个普通医生逐步成长为澳门规模最大、最著名的镜湖医院院长。但他始终守口如瓶，没有暴露真实身份，是一位医学界的“特科”。
主要参考文献：
1.《柯麟传略》，李葆定、冯彩章编著 ，人民出版社
2.《红色医生·教育家柯麟传》，鲁阳等著 ，广东高等教育出版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