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时代·慢时光——走进三湘历史文化街区】凤凰古城:烟火红尘,岁月沉香

2022-05-12 06:59:25 [来源:华声在线] [编辑:欧小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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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古城。 通讯员 摄

全媒体记者 李寒露 李妍 通讯员 吴东林

【老街名片】

凤凰古城,位于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西南部,总面积约10平方公里,始建于明代嘉靖三十五年(1556年) ,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国家4A级景区,与云南丽江古城、山西平遥古城相媲美,享有“北平遥、南凤凰”之名。城内有青石板街道,江边是木结构吊脚楼,还有朝阳宫、杨家祠堂、沈从文故居、熊希龄故居等明清时代特色民居120多栋,各种庙祠馆阁30多座,城内古色古香的石板街道200多条。2021年11月5日,被文旅部确定为第一批国家级夜间文化和旅游消费集聚区。

【老街行走】

“一个好事人,若从一百年前某种较旧一点的地图上去寻找,当可在黔北、川东、湘西一处极偏僻的角隅上,发现一个名为‘镇竿’的小点。”从凤凰古城走出的沈从文先生,在《我所生长的地方》中写道。

镇竿,就是现在的凤凰古城。青山抱古城,沱水绕城过,小巧吊脚楼,风雨古城墙,沧桑老城堡……一切,都美到极致。而铺在凤凰古城石板街上的,是一串一串的故事。

4月下旬,记者走进历史老街区凤凰古城,目光所及、心有所动,仿佛置身画中,亦如在岁月长河中穿行,模糊了时空。

往事凤凰,丰润素色流年

山水名胜,因历史故事而增添文化内涵,更加引人入胜。

进入凤凰古城,从文化广场踏着青石板向东门前行,在香气缭绕的城隍庙宇前,一间特别的故居嵌在这条繁华的古街上,它就是田兴恕故居。

“人事输赢无常局,贫贱吾家有素风。”16岁参加清军的田兴恕,24岁因军功卓著被提升为贵州提督,次年兼任贵州巡抚,掌握贵州军政大权。因怒斩洋教士被发配新疆,流放途中受陕甘总督左宗棠赏识,得以回到家乡凤凰。

位于古城文星街的一条小巷,熊希龄故居是典型的苗族古院落建筑,木结构的门窗上或雕花或绘图,造型大方、做工精美,极富民族风情。

“竿军”,正是沿袭田兴恕所率领的一支由凤凰人组成的军队,并与熊希龄的幕后“主持”关联密切。凤凰人熊希龄受命任民国总理时,就对袁世凯的奸诈有所察觉,为在湘西谋一条退路,安插田兴恕之子田应诏为镇竿军总兵,后升其为湘西镇守使。1928年后,“竿军”为凤凰人陈渠珍掌控,为这位名噪一时的“湘西王”打下了武装基础。

1937年,以凤凰籍为主的7000多名军人被整编为国民革命军128师,出湘抗日。同年11月9日,128师奉命在淞沪会战的嘉善地区阻击日军,全师以伤亡2500余人的代价坚守阵地6天6夜,为后方部署及部队转移赢得了时间。

小城凤凰,历史人物的微妙联系,可通过老街上泛黄的门牌匾窥见一斑。享誉国内外的著名画家黄永玉,从凤凰走出,与文学巨匠沈从文关系密切,沈从文的母亲是黄永玉祖父的妹妹,所以黄永玉叫沈从文“表叔”。

沈从文故居位于中营街10号,是沈从文曾任清朝贵州提督的祖父沈宏富于同治五年(1866年)兴建,为穿斗式木结构,前后两进,火砖封砌,古色古香,具有浓郁的湘西明清建筑特色。

沈从文从沱江出行,沿着沅水各支流、各码头,于船与岸、冷与暖的切换中,看世间风物万汇,行走思索,用深沉隐忍之笔,表达乡土湘西“爱憎与哀乐”。“不折不从,亦慈亦让;星斗其文,赤子其人。”张充和挽姐夫沈从文的联语,寥寥十六字概括了“沈二哥”的人与文、性格与品格。沈从文和妻子张兆和一生情感瀚海,背负更多的并非彼此,而是厚重的时代。而今,张兆和与沈从文于沱江畔的听涛山“共眠”,永伴凤凰山水、乡情。

往事凤凰,留下斑驳无数,是悲,是喜?如今诉来,一纸绵延墨香。

画里凤凰,轻挽红尘烟雨

4月27日中午,细雨中的古城沱江上薄雾弥漫。这条流淌着故事的河流,将苗乡文化和风土人情传承千载,也见证着古城市井风情。

一袭青纱,染就一世芳华;衣袂飘飘,传承绝代风雅。28岁的凤凰女子武菁菁,4年前赴天津,向《红楼梦》等影视剧化装设计杨树云大师学习“古典梳妆”,并于2019年在古城开办“南方姑娘”汉服体验馆。“穿上汉服邂逅凤凰,不仅为拍照,更为了将自己置身于那段历史时空,如一梦千年,融古城的灵魂之中。”她说。

着汉服的各地游客,在“古色”中传习古礼,在古韵中领略传统之美。而身着苗族、土家族传统服装,在古城拍照打卡的游客,也成为了凤凰独特的风景。

回龙阁古街附近,一栋名为万木斋的楼阁名声显赫。招牌“万木斋”为黄永玉题写,大厅墙上还挂着黄永玉为楼阁创始人绘制的漫画。来此食客络绎不绝,品尝血粑鸭、蕨菜炒腊肉等特色地方菜,其中的鸭子煮血粑,既有鸭肉的鲜美味浓,又有血粑的清香糯柔。

在东门虹桥和北门跳岩附近,吊脚楼群细脚伶仃地立在沱江边。短暂的芳华,承载着无数过客的来去;回首蓦然,永存于时光隧道。

凤凰旅游行业商会民宿分会秘书长龙慧芳,在古城经营“凤凰城老四合院”,是古城1500多家大小民宿客栈和酒店之一。“我希望游客能在此感受到古城的宁静,找到心灵的港湾。”龙慧芳说。

一支神奇的画笔,勾勒沱江两岸灯火。沉浸式乘船夜游,是去年推出的一个声光影秀项目。“翠翠”从沈从文的《边城》中走出,撑着一纸红伞与帅气英俊的“傩送”相遇,两人一见钟情,爱情之花迅速绽放。春花秋月,乘船近距离感受这段真挚动人的爱情故事,给了许多游客慕名来到古城“寻缘”的理由。

挽红尘烟雨,品岁月沉香。凤凰古城里的衣食住行,都有故事,皆入画中。

寻梦凤凰,满是“诗和远方”

把青春的痕迹隐匿在眉宇间,而鬓间的雪白,却不经意间暴露了沧桑。

今年55岁的王曜,布依族人,祖籍贵州安顺。2003年冬,王曜来到凤凰,带着一身好技艺开始“染指”古城一切美的元素。19年来,他已成长为湖南省民间美术研究会副主席、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蜡染传承人,还收获了爱情。

在凤凰古城蜡魂艺术馆,王曜娓娓道来:2005年暑假,一名北京的初中毕业女生,和同学到凤凰游玩。没有任何美术基础的她,被蜡染吸引。在王曜引导下,女孩一笔一划用蜡水画出了沱江吊脚楼,并亲手制作成了蜡染作品。这幅作品,激发了女生学习美术的热情和天赋,3年后她成功考入中央美院。

为表达谢意,该女生两次到凤凰寻找王曜“还愿”未果,在父母陪同下第三次来到凤凰时,终于见到了已更换工作室地址的王曜。见面时女生的热泪盈眶和紧紧拥抱,给了同样因蜡染在古城与王曜结缘的妻子袁熔一个大“惊喜”。

赏迷人的沱江美景,吊脚楼、古城墙、名人故居,血粑鸭店、姜糖店、银饰作坊、朱砂店,还有夜幕下酒吧的喧嚣,聚拢来是烟火,摊开来是红尘。

1986年出生的广西桂林人李琨,来到凤凰“寻梦”已8年,他有一手精湛的制梳技艺,他手工制作的牛角梳占据古城60%的市场份额。而被封为侯氏焗瓷第五代传人的“疯马”侯懿,在古城自家后山搭起棚子,一“玩”就是8年,在此创作了两件全国优秀作品……

光阴清浅,凤凰之所以是凤凰,在于它包容了途中相遇、擦肩别离、莫名眷恋,还有遗存的唯美,也包容了围城的困惑、大水的侵袭,更有精彩的“涅槃”,以及满满的“诗和远方”。

小贴士

特色美食:万木斋蕨菜炒腊肉、镇竿阿牛血粑鸭等

特色民宿:凤凰城老四合院、以梦为马民宿等

特色文创:蜡魂艺术馆、牛魔王原创手工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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