圭塘河深处的心跳

2021-10-20 09:37:24 [来源:长沙晚报] [编辑:欧小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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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雅藏艺术馆,可以看到圭塘河生态公园南段的全貌,这里碧水蓝天绿地,气象万千。  汤蕾 供图

申芙蓉

在一个地方住久了,会感到,这里从熟悉一点点变得陌生;然后,又一点点地从陌生回复熟悉、变得亲切。圭塘河,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罗玲说这话的时候,我们已有6年的时间没有联系,因为各自的忙碌。

6年前,我们曾经说起过圭塘河。那时,圭塘河的改造正如火如荼推进,报社和雨花区要做集中推介。作为报社主管策划的我和作为区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的她,天马行空地开始了漫谈。我说如果这里有很多的江南小庭院,然后将众多文学艺术家汇集到这里,一定很好。她说,这里不会是传统的公园,还会用上许多的高科技,有完全不同的表达。

于是,对于圭塘河,我们各有各的怀想。只是,她一直住在这里,而我只是过客。

今年7月,圭塘河井塘段生态公园全面开园,我又想起了那天的谈话,便打电话给了她。

她说,来吧,到圭塘河走一走,你会发现不一样的长沙。

圭塘河所在

圭塘河是浏阳河流入湘江前的最后一条支流,源于石燕湖(跳马镇鸭巢冲水库),由东南向西北,流经跳马镇、洞井街道,绕过湖南省植物园后,一路向北,穿过湘府东路、木莲路、香樟路、曲塘路、劳动东路、长沙大道后,再由西南向东北,经人民路后,在浏阳河婚庆园南边(黎托街道花桥村),汇入浏阳河。全程约28.3公里,流域面积125平方公里。

关于圭塘,还有一个传说,据《湖南通志·堤堰》引《异录记》注释,汉代时“有神龟,皎然白色,长四五尺,出水中,巡行岸上,因名龟塘”,因此圭塘原名龟塘。

圭塘河,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之前,还说不上是城市内河,当时它流经的地方,几乎都是郊区。但它曾是一条清流,环绕着成片的田野与民宅,孕育了数十万公顷的良田。但随着城市化快速发展,圭塘河岸建起了大大小小的工厂,开办了各式各样的养殖场,各种生活、生产、养殖污水,都排到了水量本就不丰沛的河中,使它变成了污物横流的臭水沟,甚至有人形象地称之为长沙的“龙须沟”。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期,记得有一个楼盘叫作“碧翠园”,好像是长沙最早的别墅盘。因要给他们做广告策划,楼盘的负责人便带我去了现场。那个别墅盘,就在圭塘河边。从报社一路前行,到了高桥后,见一条弯曲、破败的水沟由南而来,水是黑色的、淤塞的,河岸上杂树丛生、灌木斑驳,河岸和水中,垃圾星星点点,空气是浑浊的,气味难闻。

圭塘河生态公园西岸的大风车,在落日的余晖中,有着一抹梦幻色彩。罗玲 摄

“这就是圭塘河!”那个负责人说,然后斩钉截铁地告诉我,“政府会改造这里的,以后这里会很美的!我们这个小区会是河景房!”

而圭塘河,没有辜负这位精明而激情的商人,20多年后,这里果真成了城市生态公园,而这个楼盘,便成了不可多得的城市景观楼盘。

圭塘河所见

车从万家丽路右转进入大塘路,再左转开进雨河路。我将车停在路边,下了车,西面,一片绿坡出现在眼前。站在这片绿坡前,向南望,有一片别墅,向北望,是一个球场,球场再向北,是一片欧式的建筑,那个地方现在叫作“悠游小镇”。而我目光所能及的这一区域便是圭塘河生态公园的南段。

上了绿坡,站在高点,一片起伏的绿色便展现在我的面前。

我和罗玲,便在这个地方会合,行走圭塘河的一天开始了。

南段 

海绵生态公园令人从容欢喜

我们从坡上下去,一路往河边走。经过从容的坡地,走过宽阔绿道,穿过长满青草的林带,跨过形态各异的湿地,便来到了河边。而河堤,也是自然敞开的,草坡连着河床,水清清地流着,间或,河上还有一线“矴步”,连接着东西两岸。而西岸则简洁许多,河边是窄窄的绿地,然后是鳞次栉比的高楼。

在这里,河没有绝对的岸,岸没有生硬的堤;水可以随处浸润,路又可以纵横其间;人可以贴近水面,又可以穿行山野林间;花木,没有断头的移栽大树,没有名贵的盆景造型,有的是步道边努力生长的法国梧桐、栈道边随风飘摇的柳树……一切都是大地舒展的模样,一切都有着自然畅快的呼吸,一切都是交流与生长的,像是心中的故园,像是故园中的山间小河,拥有着歌中的那些温婉的情愫。

圭塘河是长沙市建设海绵城市最重要的实践地。所谓海绵城市是指城市具有良好的“弹性”,既能接纳吸收过多的雨水避免灾害,又能涵养水分,补给植被,让城市能够自由“呼吸”。而我所感受到的,正是“海绵城市”带给人的视觉的欢喜与内心的从容。

羽燕湖,是南段的中心景观。一个穿红衣的女子,撑一条船来了,不时地俯下身子,打捞水中的垃圾。远远地望着这一切,蓝的天、绿的树、砖红色的木栈道、棕色的房子、粉红的睡莲、紫色的菖莆、金黄的美人蕉和这个红衣的女子,构成了一幅明媚祥和的画面。让人觉得生活在这片河岸的人们,是多么幸福。

北段 

科技与艺术带来一个梦幻的世界

如果说圭塘河生态公园的南段是清静舒缓的,那么新开放的北段,从香樟路到曲塘路的圭塘河,却是热烈而梦幻的,这里更适合夜游。

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们来到了香樟路口。从南向北,穿过香樟路的圭塘桥,一抬头,仿佛穿越了时空。

河西岸,一座高大的五彩风车,在渐渐暗淡的暮霭中,激情地闪动着,风车后是影影绰绰的北欧风格木屋,大大的斜屋顶,一线排开,或大或小,如同一个童话世界;在北欧木屋的北边,又是一片江南民居街巷,没有屋顶,但是白墙、曲巷和花窗,充满了某种空间的神秘色彩,让人回到了明清时代。

在两岸之间,有一条宽大的跳岩,像极了凤凰北门外沱江上的跳岩,两岸的人们携妻拖子地在跳岩上行走,如同在探寻一个神秘的山谷。

河东岸,是灯火辉煌的溪悦荟,几栋大体量的方体现代建筑紧密相接,各种路灯、景观灯、激光灯交相呼应,远远望去,如同天上的街市。走上台阶,来到地坪,这里便如同是一片欢乐的海洋。巨大的天幕激光灯,或在天幕上幻化着不同的色块和图案,或将一束束的光影打在地上,孩子们追逐地上的灯光图案,欢叫地踩着、跳着;一辆仿佛来自圣诞老人故乡的鹿形电瓶车,穿行在灯影、雾山之间,橘黄色的灯光伴着音乐欢快地闪烁着。而在广场中间,一回头,便看见某个来自外地的网红,正设备齐全地在那里热烈地直播;再一回头,那座小王子雕像的边上,有个两岁的孩子正深情地与王子对视;往河边望,那个圆形的亲水平台上,穿着红色舞衣的大妈正在翩翩起舞;连心桥上灯光亮处,情侣们拍照嬉戏……

而在目光收回的那个瞬间,透过路灯光,我惊喜地发现,从圆形亲水平台到溪悦荟主体建筑的平台之间的坡地上,竟然生长着一排排的乌桕树!秋日红叶,人们多知枫叶与银杏,但是真正爱秋的人,却会更爱乌桕。临水而生的乌桕,比枫树温婉娇俏,比银杏婆娑迷离,它的叶色不是枫的橙艳,不是银杏的明亮单纯,却包含了所有的秋色:橙、红、禇、褐、紫、黄……所以宋代诗人杨万里在《秋山》中写道“乌桕平生老染工,错将铁皂作猩红”,正是点出了乌桕的斑斓。如此大规模的大冠乌桕树群在长沙极其罕见,怎不令人惊喜?陆游在《子龙求烟雨轩诗口占绝句二首 其一》一诗中所描述的:“乌桕迎霜已半丹,哦诗终日合凭栏。”让长沙人领略这般美妙的秋色,正是圭塘建设者的良苦用心,我感觉仿佛寻到了知己,充满了深深的敬意。

从曾经杂木丛生、污水横流、淤泥拥塞、臭气熏天,到如今的一半清雅一半梦幻,圭塘河的蜕变经历了11年的艰难历程。从2010年开始动工清淤整治河床,到2014年一期工程完工,再到2017年重新定位修复方向和建设模式,全面打造海绵城市,将浏阳河水引入圭塘河,彻底改造水体水质,再到2021年北段全面开放,圭塘河修复整治的每个阶段,都折射着长沙市政府和雨花区政府对于城市建设的认知与理解,对于人民安居乐业的领悟与畅想。而经历过这个历程的人们,则更能感受其中的不易和此时的自豪。

圭塘河所遇

在圭塘河一日游中,除了亲历了美景、品尝了岸边的美食,更让我倍感新奇与振奋的,是遇到的那些人与那些场所。

和+共享图书馆 

共享一本书,拥有一座湖畔图书馆

上午十点,“和+共享图书馆”开门。

临湖而立的“和+共享图书馆”,安宁而温暖。芙蓉 摄

这是个奇特的空间,位于羽燕湖的东边,上下两层楼,有900多平方米,全部是原木的装修。一楼高挑的空间,长而宽的楼梯、半圆型的儿童专属空间、有大树造型的形象墙、低矮开放的书架和临窗的一整面玻璃窗,都会让人有一种自然宽松有趣的感觉。

图书馆馆长吴尚、负责宣传的肖辑鸿接待了我们,这两个温婉的女子,坐在这个有仙气的地方,如同清心雅致的仙子。

吴尚介绍,圭塘河生态公园开放后,雨花区人民政府和湖南中烟工业有限责任公司联合创建了“和+共享图书馆”,为市民提供一个全民共享的公共文化空间,并交由著名公益机构——长沙市雨花区益友公益促进会负责运营。益友会的两个核心人员朱移生和艾海柱,热心公益,想身体力行造福于社会,所以带领团队开创性地承担了这一任务。“和+共享图书馆”于2018年7月1日开馆,开馆前图书馆是空的。“因为,我们的书都是共享的。”吴尚说,“这是长沙市第一家共享图书馆。”

何为共享?就是所有的书,都是大家分享、捐赠的。而这种分享与捐赠有规矩:一人只捐一本书,必须是自己认认真真读完的书,书上还要有自己的心得体会和推荐理由。开始时,大家都很担心书的来源,结果从2018年6月18日开始募集图书,到收到一万册图书只用了17天时间。捐书的人有唐浩明、阴度山、汤素兰等知名作家,有各级政府官员、普通工薪阶层,还有家庭主妇和大大小小的孩子们。

在“开放、包容、共享、联结”的理念之下,在圭塘河的这块天地里,一群人的想法,终于绽开了思想与文化之花。短短三年时间,这里已募集了 5万册书,借阅次数达53000余本次,接待人流18万余人次,组织各类读书、报告、互动活动达520余场。人们不仅在这里交流读书心得、沟通思想,更在这里养成了一种主人翁的精神——珍惜、守约、自理、共建。在这个图书馆还催生了一个组织,就是“三晨会”,由朱移生牵头,图书馆的志愿者和周边的市民参加,他们相约在图书馆晨练、晨读、晨茶,既野蛮体魄,又滋养心灵。

壹间书屋 

一个人的坚守与一群人的乐园

壹间书屋将一半的空间用作“雨花区少儿图书馆”。壹间书屋供图

在“和+共享图书馆”北边的悠游小镇,有一个“壹间书屋”。这间书屋也因着一个梦想而起,几个年龄相仿的女企业家,到了退休年纪,便想开一间书屋度日,过一过诗书茶花香的日子。于是,大家出资,三下五除二地干了起来。等到书屋正式落成、运行,却发现,这开书屋兼茶吧不但是个苦活,而且是一个烧钱的活。不久,股东们纷纷打退堂鼓,只有凌立明在这里撑着,而他的夫人正是股东之一,书屋的发起人。

老凌几乎放下了在南方的生意,开始在这里守店,书没卖出多少,自己却读了不少的书。他不心痛每年花出去的几十万,心痛的是这几十万守着的这个书屋,不能物尽其用。他开始了一连串的努力,先是在2020年11月与长沙图书馆合作,成立了雨花区少儿图书馆,区领导邀请了著名儿童文学作家汤素兰担任馆长,设立了汤素兰工作室;后又成立了“青少年素质教育大讲堂”、政协委员工作室。著名主持人汪涵,中南大学教授杨雨,二胡演凑家张音悦,都曾来到书店与广大读者和民乐爱好者交流互动。

但是疫情期间,这里却常常是空寂的,这种空寂,让老凌有着莫明的焦虑。而这样的时候,他便坐在他硕大的茶桌前看书,内心便澄澈安宁。

我们在下午来到“壹间书屋”时,他正在二楼的茶桌前看书,我打开他看的《易经》,满满 的是各种各样的标记。“读书,特别是读经典,才是真的有意义的事情,人们真的应当回到书前,而不是执迷于手机里。”他说的时候,百感交集。而我看着这个低调坚守的中年人,说着他的人文梦想,却也是感慨万千,又觉得希望丛生。

因为,在他的默默坚守和努力下,这里葆有了一片天地,可以是孩子们的乐园,也可以是成年人的静土。而他的心愿,会有更多人传递,终有实现的一天。

湖南雅藏艺术馆

藏的不仅是明清陶瓷更是四个热血男女的文化梦想

在圭塘河的西岸,有一栋简约的建筑,有一个特别的名字:湖南雅藏艺术馆。我们来到这里时,已经暮色四合。

藏的是什么呢?基本的馆藏是一批私家明清陶瓷,以青花粉彩为多。这个馆去年11月开馆,大半年的时间里,办了6个完全不同形态的展,从画展到红色物品展、从古陶瓷展到社区文化展,外人看上去,觉得特别跨界。每个月还有4到6 场活动,有大型的参与式活动,也有小众的雅集。今年10月15日开展的《丘园见素——喻当书画艺术展》,没做什么宣传,开幕的那天却来了300多人,很是热闹。

而值得一提的是,这个馆藏了四个各有江湖的有趣人物。

刘雄,湖南雅藏艺术馆馆长,做文化传播公司的他,热衷两件事,一是收藏陶瓷,一是做公益,每年公司40%的利润,他都拿来投入公益事业。

汤蕾,湖南雅藏艺术馆执行馆长,是长沙资深网红一枚。10多年来,她拍片、朗读、策划汉服祈福式、汉服成人礼、参加古建筑保护团、参与编写湖南省地方志,虽然单位在变、表达方式在变,但不变的是她对于这方土地的炽热之爱。她成为了长沙有特色的城市阅行者,还获得过“老长沙?新味道”短视频大赛一等奖。

茂哥,林茂,湖南雅藏艺术咨询有限公司总经理,资深网民、前媒体人和高级摄影师。他早年活跃于天涯、红网等,后就职新浪湖南、今日头条湖南等单位,现在便扎根圭塘河,打造雅藏艺术馆这块文化宝地。

而另一个我们未曾见到的,叫黄宇,湖南雅藏艺术咨询有限公司董事长。这个特立独行的女子,大多数时间,在深耕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包括在长沙县乡下的一个民宿。

四个如此非常的人,会聚于此,心中的激荡也非常人所及,他们将在圭塘河掀起多少的人文波澜,也是难以揣测的。但可以猜测到的,便是圭塘河会因为他们而变得有趣、变得多彩。

湖南省宋旦汉字艺术博物馆 

一个字让你爱上中国

来自各地的人们,充满好奇和欣喜地在湖南省宋旦汉字艺术博物馆的教室里体验拓字。 陈小玉 供图

如果不是罗玲带着我,走进湖南省宋旦汉字艺术博物馆,我不会知道在圭塘河宁静的一角,还有如此气场强大的地方。

进入博物馆,便被中国文字充盈着。首先是一行铿锵有力的大字“一个字让你爱上中国”,竖立在进门处最显眼的地方。接着是在南边墙上,让人震撼地展示着整面墙的篆书百家姓壶(福)和百家姓各自的图腾印章。当这一面墙铺天盖地映入眼帘时,顿时充满了某种远古的神秘感,又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这是属于一个民族血脉偾张的力量,让人一下子有了身份的认同感:我是中国人。

博物馆创始人宋旦,是个标志性极强的人,光头、长须,穿汉服,有着儒者的风雅。这个广告人出身的男子,不知道是因为在广告创意中感受了中国文字的奥秘,还是在跟随金石书画大家李立学篆刻时,领略了中国文字之美,毅然将探索汉字美学和推广汉字文化作为了自己的毕生使命。

20年间,他和他的团队,不断摸索、不断完善,完成了3-18岁“汉字美育”课程体系,15大“汉字体验”课程体系,这15大汉字体验包括着汉服、习汉礼、赏汉字、拼汉字、拓汉字、印汉字、刻汉字、爱上甲骨等。并从2015年起,自筹资金,走上了“把汉字艺术推向世界”之路,先后在美国、俄罗斯、中东等多个国家举办了57场展览交流活动。

2018年8月,圭塘河的悠游小镇迎来了湖南省宋旦汉字艺术博物馆。此后三年时间里,这个博物馆为400多所中小学校、200余家企事业单位提供了汉字艺术体验实践;为来自67个国家的外国嘉宾、20多个国家的华裔青少年提供了汉字艺术交流、体验活动;吸纳了358名文化“字”信志愿者学员和64名志愿者,走进学校、社区、企业、军营、乡村,开展了1000多场汉字体验交流活动;他还将这一套体验课程输送到海外,用于华裔汉语教学和文化交流活动……

是的,在这个不起眼的地方,宋旦和他的团队,努力让所有华人因为自己的文字而感到幸福骄傲,让世界各国的人们因为汉字而对中国充满好奇与向往。用水稻之父袁隆平的话说:弘扬汉字艺术泽被天下。

整整一天下来,告别罗玲,已近三更。夜色中,将车开上万家丽高架桥,回望圭塘河的方向,依旧灯火通明。打开窗,风声呼呼,我仿佛听到了一阵阵心跳。那是来自圭塘河深处的心跳,那是为探寻城市生态发展日思夜想而激起的心跳,那是为寻求如何将科技与艺术融入人们的社会生活而激跃的心跳,那是为追求中国传统文化的伟大复兴而激荡的心跳,那是为让人们学会自觉互助不断提升而激奋的心跳。正是有了这样的心跳,才有了圭塘河今日的静美与梦幻;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心跳,圭塘河的未来,才会更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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