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荣与梦想——改革开放40周年湖南印记
当年买水果还要坐公交去曙光路
改革开放40周年，水果消费从“老四样”发展为“敞开吃”
超市兴起，龙眼、荔枝等贵族水果进入百姓家
1990年代后期，超市这种全新的零售业态进入湖南。“开放式货架、一站式购物体验，超市成了市民最时髦的去处之一，几乎每一家新的超市开业，都是人气爆棚。”李琳回忆。
唐红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大学生，科班出身。因为哥哥、嫂子都做水果买卖，在大学时代，唐红就对水果生意产生了兴趣。那个年代交通和物流非常不发达，从外地把水果进货到长沙，往往要几天时间。读大一的唐红，假期与几个同学结伴去河北，收购了农民的桃子装上绿皮车，运回长沙卖。1990年代末，大型超市开始入驻长沙，这一新兴事物刺激了唐红的敏感神经，直觉告诉他，水果零售的格局也将发生变化，这是他的一次机会。“我当时就觉得未来50%以上的水果零售会在这种大卖场发生。”唐红说。
1998年，唐红辞去水电系统的工作，一头扎进了水果行业。每天凌晨4点就到市场，晚上12点最后一个顾客离开后，才回到家里。唐红吃饭、走路都在想怎么把水果卖出去。唐红与湖南当时的大型超市卖场展开洽谈。在当时的湖南市场上，他们是“第一个吃螃蟹”的。大型超市回款时间长，做惯了现金批发生意的水果人都不愿冒险尝试。他们迅速拿下了湖南几乎所有大型超市卖场的合作，打造出绿叶水果这个湖南家喻户晓的品牌。
改革开放40周年，与终端消费者关系最紧密的中国零售行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中国普通百姓家庭的水果消费，从最初的苹果、香蕉、梨、橘子“老四样”，逐步发展为现在时令鲜果“敞开吃”。
12月9日，长沙市民李琳来到小区旁边的绿叶水果专卖店，琳琅满目的水果摆满柜台，不仅有智利车厘子、泰国榴莲等进口水果，还有怀化冰糖橙、新疆阿克苏苹果等当季流行的水果。面对货架上品种齐全的水果，“60后”李琳乐于做这道“甜蜜”选择题。
李琳印象中，小时候很少有机会吃上水果。“只有逢年过节，亲友来家里走访，茶几上除了瓜子花生，一定要摆上椪柑、梨、香蕉才显得体面。那个年代，水果是稀罕的。”
改革开放40年，水果行业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1990年代初，曙光路、燕山街形成早期水果市场
改革开放40年，水果行业的发展主要分为两个阶段。前20年是萌芽阶段，后20年才是形成发展阶段。
1980年代的中国，只有沿海城市才有真正的水果市场。长沙属于内陆城市，街上偶尔几个挑着担子进城来卖自家种的水果果农，一根扁担、两个箩筐。这种模式下，果农是最辛苦的，但每年卖的水果，也只能勉强维持生计。
到了1990年代初期，内陆城市才慢慢开始有了水果消费的需求。长沙最早的水果批发市场在桥东轮渡码头，而零售则以路边摊为主，其中曙光路、燕山街的水果摊贩最为集中，也就形成了当时的水果街，李琳经常坐公交车去曙光路买水果，像她这样的长沙市民不少。曙光路上密密麻麻都是水果商贩和买水果的市民。最初商贩都用秤砣称重，后来才有了电子秤。
中国果业的头二十年，是靠信息、靠资源、靠胆量吃饭的年代，这个时间里，敢于去尝试的人，成了第一批果业大佬。
讲究口感、产地直采，新零售时代市民要求更高
“现在买水果可方便了，不仅可以在水果专卖店、在超市买，还可以动动指尖在微信群下单，快递师傅送上门。”李琳说。
从水果摊到水果市场，从超市到社区精品水果店，从实体店到线下线上融合，水果的消费场景不断升级，人们购买水果越来越便利。随着水果越来越丰富，市民选择水果不仅讲究品质，还讲究购买产地直销的新鲜水果。“橙子选本地的，榴莲选泰国的，车厘子选智利的……”由于常买水果，李琳早已成了行家里手。
事实上，中国已经成为水果消费大国，牛油果和蓝莓的贸易量比去年同期翻三倍。
“消费升级的核心变化，是消费者能买到想买的。消费者以前追求吃得上水果，后来追求好吃的水果，现在追求健康的水果。”唐红表示。事实上，绿叶水果作为中国优秀的水果批发、零售及连锁企业集团之一，已实现95%的水果基地直采。去掉了很多环节，长沙一些知名水果店也选择在绿叶水果的红星门面批货。
绿叶水果除了有基地直采的资源，还有专业的采购团队，更有“较真”的傻子精神。为了掌握产地的实际状况，唐红每年都要去一趟智利，今年11月10日下午6点唐红从长沙出发，几经转乘飞机，在当地时间11月13日凌晨抵达智利首都圣地亚哥，抵达智利后，他片刻都没停留，直接去果园，用一周时间几乎跑遍了智利所有种植车厘子的果园，最后才决定订哪个果园、哪个种植户的车厘子。这些别人看来非常累的工作，唐红每年都坚持跑，“只有踩在田间地头，才能保证品质稳定的水果供应”。
绿叶水果始终把健康安全放在第一位，只卖自然成熟的水果。市场上有荔枝时，绿叶水果一般要晚半个月才有货。前段时间，市场上到处都是赣南橙，绿叶水果直到11月下旬赣南橙自然成熟才上市。绿叶水果现在卖的是农夫山泉出品的17.5度橙，每个橙子都有二维码，都可溯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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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水果的同时也是做扶贫
唐红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走到最贫穷的村子里，寻找最新鲜最好吃的水果。有一年，他走到偏远的山东海阳韩家苇夼村，正好遇到村委会动员筹款修路，他当即把身上的钱全部拿出来，以绿叶水果的名义捐款。没想到，唐红离开之前，农民把自家种的最好的水果纷纷送到他面前。
“我觉得水果人一定是在做扶贫的。”唐红回忆，有一年下雪，果农手里的水果被冰损坏了，卖不出去。他发现受损的水果中，有的只是表面不好看，其实味道不错。绿叶水果做了“冰之吻”爱心果的策划，大力宣传，希望把这些水果推销出去，绿叶水果分文不收，所得全交给果农。没想到的是，许多长沙市民看了报道就到店里买水果，一天之内这些爱心果全部卖空，为果农解燃眉之急。
从业多年，唐红走过的乡镇，哪家条件最困难，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他的身体力行传递给绿叶水果的每一个成员，绿叶水果员工逐步与贫困果农结成对子“一帮一”，帮助农民脱贫。
观察
果商也开始玩新科技
果品作为最早进入市场经济的农产品，水果产业不仅在促进农村经济发展和农民增收方面发挥了巨大作用，也给市民餐桌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数据显示，1993年开始，中国就已成为世界第一的果品生产大国。近年来，我国人均占有水果量已超过世界平均水平，成为世界最大果品消费市场。2017年我国人均占有水果131公斤，比世界平均水平的97公斤多出34公斤。
科班出身的湖南果商唐红，沐浴改革开放春风成长。1998年跟哥哥唐琪成立绿叶水果，与湖南大型超市达成合作，成为湖南有影响力的批发商。2008年开出专卖店。20年来，湖南绿叶水果从零起步，发展成为中国优秀的水果批发、零售及连锁企业集团之一，目前已覆盖湖南、江西、云南、四川、陕西等地。
长沙虽为内陆城市，却是一个零售业态十分活跃的都市，更是全国新零售业态的试验田，社区水果团购在这里已渐成气候。“从挑着担子卖水果到农贸市场，再到大型超市，从电商到微商，再到社区团购，水果零售业态不断更新迭代。我们认为，再下一个风口，或许是抖商。2018年，绿叶水果已开始尝试在短视频平台与消费者建立联系。过去信息不对称，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借助这些丰富的平台传递，搭建起共享体系，让消费者更懂水果，轻松买到高品质、低价格的好水果。”唐红说。
潇湘晨报记者 丁蓉 长沙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