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打光了，我们就拼刺刀”
——老八路程义富忆抗战
程义富 通讯员 摄
湖南日报记者 周小雷 通讯员 周威
秋后的清晨，阳光静谧得有点慵懒，程义富老人坐在靠窗的沙发上，安详地看着报纸。当翻到本报“纪念抗战胜利70周年气壮山河”特刊时，一幅幅熟悉的图片，一段段震撼人心的文字，这个铁血老兵眼眶湿润了。8月中旬，记者走进长沙警备区王家巷干休所，感受程老那段艰苦卓绝，九死一生的抗战岁月。
“缺粮，我们向小鬼子要!”
“小时候家里很穷，连饭都没有吃，一天区政府游击队路过我家，觉得我是个当兵的好苗子，老父亲便把我送进了区政府游击队。”回忆当年参军的情形，程老还记忆犹新。1944年元旦刚过，程义富在华北晋察冀军区第十一分区十二区队一连当上了八路军。
“那时候当兵缺衣少粮，我们不光要打仗，还要生产自给自足，救济附近老百姓。”回想起参军时的困难，程老很是感慨。“可八路军不能只当生产队，更要当战斗队!”一次生产时，机灵大胆的程义富便和大伙计谋着，光自己种粮不行，要敢于抢日本鬼子的粮食，于是喊响了“缺粮，我们向小鬼子要!”的口号。
“我们侦察到在怀莱县第四区樊山堡，小鬼子有一个据点，是用土围子做成的。土围子里有一个中队的小日本鬼子，大概百来号人，里面有很多粮食。”程义富回忆说，“可土围子大概有天心阁的城墙那么高，易守难攻。上级便把我们分成4个主攻连，1个助攻连，1个救护连。我当时分在主攻连。”
“第一次攻击我们打得很顺利，第一个班已进攻到土围子，后续部队正准备打进去，上级却得到情报：小鬼子来了大量增援部队。我们不得不撤了出来。”程老回忆道。“大家没有放弃，准备了一套新的行动方案，两天后傍晚时分，趁小鬼子换班的时候，我们逼近土围子，跟鬼子交上了火，后来我感觉脖子后面麻辣辣的疼，用手一摸全是血。原来是一颗子弹擦了过去。”讲到动情处，程老激动地站了起来。
这次战斗，程义富的部队全歼了敌人，还缴获了很多粮食。
“大家都杀红了眼，顾不得生死了!”
1945年2月，部队整编，程义富被编到了独立七师独七团，因为英勇善战还当上了班长。
当年6月，四五百号小日本鬼子又摸到碗平县来扫荡。那时候抗战已经进入后期，我们的队伍也越来越壮大，上级命令大家打一场硬仗，一定要把鬼子消灭掉。
“我们想出个办法，撕开点小口子，把鬼子放走小部分，分散一小部分兵力去钳制敌人，大部队包围全歼剩下的鬼子。就这样我们战斗到下午4点多，敌我双方的子弹全部打光了，打到最后，我们就开始拼刺刀，战士们用刺刀消灭敌人，大家都杀红了眼，顾不得生死了!”程老提起八路军的英勇，不禁让记者肃然起敬。
最后捷报传来，这次战斗一共打死打伤日伪军300余人，俘虏50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