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伸手向国家要这要那
——肖克将军后辈谈家风
湖南日报记者 白培生 李秉钧 通讯员 尹振亮 何光红
“三爷爷对我叮嘱最多的是要以勤劳持家,不能向党和政府伸手要这、要那。”5月12日,应记者之约,开国上将肖克侄孙肖石英在郴州接受记者采访。
今年74岁的肖石英是肖克将军大哥的孙子,他7岁便随肖克将军一起,直到17岁才返回家乡——嘉禾县袁家镇小街田村。他从小耳濡目染了肖克将军艰苦朴素、勤俭节约的作风,并受到很深的影响。
“小时候读书时,三爷爷把我叔叔(肖克儿子)穿不了的衣服,裁小点给我穿,告诫我们要勤俭节约,不能浪费。”肖石英说,那时家里衣物都是能缝补的尽量补,大的穿不了就留给小的穿,从不浪费。
在肖石英家里(肖克故居),除了外墙是石砖外,里屋的墙壁都是木板结构,底下部分出现不同程度的腐朽,为了隔风等,木墙上“钉了”一层塑料薄膜,屋里只有几件简单的家具,极为简陋。
记者问肖石英有没有想过改善家庭条件,他说:“家能住就行了,而且三爷爷曾经告诫我们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向政府要,要靠自己的双手创造。”
肖石英也不是“创造”不了好的条件,他从事诉讼代理职业已有近20年,每年代理案件有二三十起,打赢了不少官司,但他每次都是收取较低的费用,为弱势人员维护权益。他说自己是“为人民发声”,因为三爷爷教导自己“要为人民服务”。
很难想像,这样一位极其朴素的农民,竟是一位在法庭上为弱势者滔滔雄辩的诉讼代理人。虽已74岁的高龄,但肖石英那为人民奔波的脚步却一直没有停止,这都是受肖克的影响!
肖克曾经“作为人民的儿子”3次回故乡。今年69岁的侄孙肖化文回忆:“三爷爷1981年12月第一次回故乡时,在我家吃中饭,当时他特意打招呼:不要破费,煮点瓜麻糊(南瓜稀饭)就行了。”
肖化文对三爷爷勤俭节约的印象极为深刻。1985年6月,在嘉禾水泥厂当工人的肖化文因工受伤,造成脑震荡,送县人民医院无法治疗,不得已转院到了北京309医院。“三爷爷一见面就问医生病情什么时候能治好,说我是产业工人,治好了要早点回工厂上班。”肖化文描述爷爷肖克二次探望自己时,总是开口就问医生什么时候能治好出院。
经过10天治疗后,肖化文身体得到恢复,在一天的下午出院后,肖克给他买了那天晚上10时的火车票,让肖化文连夜赶回家早点上班,并给了他10元钱路上买吃的。肖化文到郴州时已是深夜,考虑到回嘉禾的车票费等,他没住旅店,走了几里路到亲戚家借宿。
“三爷爷对我们太严格了。”肖化文至今无比感慨,2001年嘉禾水泥厂倒闭,他和其他工人一起下岗,有人劝他找肖克帮忙,但他从没找过,他知道“找也没用”。
肖化文说:“现在我教育下一代都是要求他们‘向肖克老爷爷’学习,做个好人、做个正直的人,不要占小便宜,要靠自己勤劳的双手谋生活。”
2008年10月24日,肖克将军因病医治无效,在北京逝世,肖石英、肖化文等20多位家乡亲属前去悼念;返回时,20多位亲属一致谢绝治丧工作人员准备给他们买返回车票的提议,说这是将军的教诲:不能拿国家一分一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