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烟火味:网红打卡之地

2020-06-20 16:26:26 [来源:潇湘晨报] [编辑:刘畅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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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有颗长沙星,地上有座长沙城。《明史 · 天文志》说:" 长沙小星,下应长沙。"

长沙城因星得名,很少有一座城,像长沙一样,经三千年岁月沧桑而遗址不变。

长沙比肩罗马,不少来自 " 一带一路 " 沿线国家的青年通过论坛,对长沙这座城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越来越多中外游客可以在长沙看到,空气中飘着美食小吃的蒸汽,小店前排满了手里攥着取餐号的游客。

而这里,不仅仅有火宫殿里 " 舌尖上的非遗 ",一票难求的文和友,自带热门光环的茶颜悦色,还有一条条老街巷。

一条街,可以看到一座城;一座城,可以浓缩在一条街。

在人们不打眼的地方,隐藏着顽强的民间生命力。老街、深巷,是民间手艺人的天地,这就是长沙,热闹与高温相伴,创新与继承并存,这里,总能发现 " 惊喜 "。

承载记忆的老街很多,穿梭在其中的老长沙人,仍旧对其深爱,在他们看来," 无论怎么变化,不变的,是它们抵挡不住的魅力。"

承载记忆的老街

探古、寻味、创新,都在这绵延千年的老街,和守候三千年不变的古城。

进入芒种后的长沙,黑夜短,白天长。清晨六点,麻石路面、小青瓦、坡屋顶的清末民初民居风格,在全新的一天的开启时,被人记录在眼里。

这里是太平街。380 米的街里,是生活,是体验,安闲适意,快乐自在。街外,是印象,是记忆,忘来商旅,络绎不绝。

今年 63 岁的郭先生,是地道的老长沙人,60 多年生活在这个不断变化的城市,他说,有变化是难免的,但是不管是变化的长沙味道,还是不变的长沙味道,自己都留恋。

在郭先生看来,一座城市的独特魅力,除了现代和繁华,除了它的流行和活力,也离不开它的老街,里面包含了城市进步的历史,而往往对一个城市深刻的认知,是来自一条条生动清晰的老街生活。

同样,在老长沙人,湖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何立伟眼里,太平街和他自己的童年以及童年里的夏天紧密联系着。" 提起这条城西老街的街名,我会想起炸弹似的跳水、津湿的拖鞋同短裤、还有白糖牛奶果露纸包冰,一番情深。"

如今的太平街,是导游带着游客前往的必经之地。何立伟说,这条街,虽然经过了政府的修葺,却还是存留了旧时风貌,瓦屋有,麻石街面有,商铺的旗幡同字号有,连从前唱花鼓戏同湘剧高腔的戏台也有。走在街上,所遇古城旧迹,最有名的就是贾谊故居,何立伟在大学时,文学老师曾教过李商隐的七绝诗 " 贾生 ",他对后两句记忆深刻:" 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讲的就是汉文帝召贾生半夜入宫,垂询的结果不是国计民生,而是鬼神之事的掌故。贾谊有治国大才,他在长沙当太傅,住的就是现在太平街的太傅里,长沙人是纪念这样一位高贤的。

太平街两千多年的更迭和重生,隐褪了它的历史本色。它的繁华和落寞在时间冲刷之下渐渐被人遗忘,越来越多的人将太平街视为吃喝玩乐的地方,不再遥望它的过去,庆幸的是,长沙有这么一些人,他们通过自己的方式留住这座城市。

对于老长沙人郑寿山来说,他就是其中的 " 守护者 " 之一。他小时候跟着父亲南下工作,在司门口住了几十年。近来,他看着变化太快的长沙城,总想留住一些东西。他反复挖掘自己记忆深处跟老街巷之间的交集,书写下来。

但太平街不只有过去,还有今天和未来。如今街上既有从前的老商号延续传统,也有新店铺散发蓬勃生机。有夜色中的酒吧,有婚纱影楼,有各种小吃店和茶楼,还有文化创意园区,创业园区里大部分是 80 后 90 后的年轻人。

太平街上排队率最高的除了茶颜悦色、臭豆腐糖油粑粑小吃店,就是老长沙油炸社,步行来到太平街 32 号,这里是太平街上非常火爆的小吃店,在《天天向上》、《越策越开心》的亮相,更令它名声大震。它就是吃货的集散地,无论什么时候光顾,几乎都要排队才能吃上。特质的辣酱,让食物增色,过齿难忘。烤香肠、豆奶,是店里的必点。

太平街上酒馆也不少,在太平街上 38 —— 40 号,一个两层楼高的小酒馆,是很多人日常碰面、喝小酒的地方。如果常来,会发现,晚上会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轻松的分为,让放肆喝酒和耍游戏都很自在。

太平街从前是骄傲,未来是希望,这就是太平街的生机所在,民气所在。

老街的人间烟火

老街是长沙写给游客们的情书。

在各种名字的老街里,有火辣美食,有活色生香、有家长里短。

走进如今的都正街,可以看到用青砖、青瓦建成的仿古建筑,不同于太平街的热闹繁华,这里,相对来说更加有老长沙的韵味。

走在老巷子里,有种 " 生活在风景里 " 的感觉。

都正街因清朝初年都司衙署所在而得名。进入都正街,两旁小巷排开,清香留、马楚巷、千总巷、三条巷、香铺巷、铁铺巷等像鱼骨般附着主街。带着好奇心进入这些小巷发现,它们大同小异,皆为居住区。不过街巷改造后,专门辟出地方来介绍这些巷子,想来它们也有着不同寻常的历史。都正街旁支还有纪念湘菜祖师爷的詹王宫,被称为 " 定湘王庙 " 的善化县城隍庙以及一些古宅、古井等。这些旧的东西都在慢慢恢复中。迂回主街,这是文艺青年的选品天堂,文创店、口味店、饮品店等沿街密布,让人眼花缭乱。南县麻辣肉是这条街上开门最早的店子,很多来此 " 打卡 " 的年轻人拍照累了就推门进去,一边吹空调一边吃着热辣熟食。一包麻辣肉吃完,又出门拍照。而继续往前,时尚店铺和老字号 " 并肩 "。在祥林食品店前驻足,还能看到以前南货店卖货时,通往阁楼的木楼梯。

现在,最打眼的当属都正街口清香亭旁的烧烤店 " 客串出品 "。客串出品共分三层,一层经营外卖,其余两层供食客就餐。一律水泥墙,墙上有挂着的书法也有随意的壁画,就餐一律木头桌椅,文艺气息满满。

都正街岔口过去就是高正街,虽然它和都正街没有明确的分界,但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一个热闹,一个安静。高正街上更多的是以姓氏或庭院为名的小巷,大多都是居住区,它更注重街坊邻里之间的和乐。这里的商业也多为客栈、刺青店,几处餐馆也大多以湘菜为主,算是闹市中的安静处。

大部分游客,包括老长沙人在内,来到高正街,大都会打卡周记米粉,这是一家自家人代代相传的粉店。来到长沙,一碗米粉会成为大多数人,一日三餐中的其中一餐,点上一碗米粉,再要一个卤蛋,别提多熨帖。周记粉店的张老板介绍,自己印象最深的是,一对 80 多岁的夫妻专程骑着电动车,来到这里嗦粉," 当时这对夫妻调侃到,来到长沙,不吃周记米粉就是逛老街没逛到位。"

老街深处,坚守的 " 旧时光 "

一个城市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应该是舌尖上的记忆。

走在铺设的花岗岩道路上,路边的路灯与火宫殿整体特色相统一,整体建筑风格统一,这是来到了坡子街。

在坡子街这条美食文化街上,火宫殿无疑是最响亮的招牌之一。这里锁住了很多游客舌尖上的记忆,不少外地人都将自己到达长沙后的第一顿饭选择在了火宫殿,这里已经成为了长沙小吃文化最好的载体。

在网红打卡地火宫殿,也有很多打卡的小吃,其中之一就是臭豆腐,火宫殿的臭豆腐外焦里嫩,香辣细腻,其二是姊妹团子,姊妹团子以糯米为主要原料,有糖馅和肉馅两种,甜香不腻,鲜嫩上口,有时候还会在糖馅团子上撒些红丝,红白相映,十分悦目。

据资料介绍,坡子街内闻名于世的名老字号达 68 家,进驻的民俗小吃上百家,有数据显示,仅 2019 年 5 月 1 日这一天,进入到火宫殿的游客有 2.3 万人,食客约 1,5 万人,在五一小长假前两天,游客在坡子街火宫殿吃掉 8 万片臭豆腐,5 万个糖油粑粑,五一期间,一张 7000 多桌的排队单将 " 文和友 " 推上微博热搜,老街 " 好吃 " 权重可见一斑。

无独有偶,与文和友几近齐名的另一家打卡点茶颜悦色因其 " 中式古风 " 茶饮的风格,也成了 " 网红风口 " 下长沙的代表。在长沙有这样一句话:黄兴路步行街上每一百米就有一家茶颜悦色。

事实上,无论是文和友,还是茶颜悦色,都是城市超级 IP 对城市形象的重塑。一方面,长沙的城市形象得以重构,而另一方面,文旅产业高质量发展带来了消费的喷发。

当然,游客沉迷于长沙的理由除了现在的网红打卡地,还有属于儿时记忆里的网红。

" 拨浪鼓儿风车转,琉璃咯嘣吹糖人 "。每当晶莹剔透的糖人儿进入视野,总是会唤起 80、90 年代的童年记忆,随之而来的是欢乐和惊喜。

刚入六月,天气多变,6 月 2 日,长沙市迎来六月的第一场雨,坡子街上,火宫殿内吹糖人的小摊顶棚逐渐挂满越来越多的水珠,突然在路面上溅起的水花,让火宫殿附近成群结队的游客,匆忙进入到雨棚内躲雨,停驻期间,龙师傅摊子上 " 吹糖人 " 的小旗,吸引不少顾客关注,望着眼前的糖人,家长们开始充满回忆味的闲聊、望着糖人的制作过程发呆,孩子们对糖人摊前的罗盘百玩不厌,一遍遍用竹条旋转着,鸡、鱼、龙、桃各种图像被反复用竹条戳中。

龙师傅说,现在每天在火宫殿的舞台区域,都会有花鼓戏的表演,自己也被火宫殿邀请去进行吹糖人的表演,他说,周一到周五下午 4.30 出摊, 周末从上午 10 点开始出摊。" 喜欢这样的状态,台上敲锣打鼓,台下画龙画凤。

相比起糖人,糖人摊子前的罗盘更吸引孩子们的注意。罗盘是一个圆盘,圆盘的中心立着一根竹条,竹条的上端长度比圆盘的半径稍短,罗盘上显示着复杂程度不一的动物,15 块钱一转,轻重随意,当竹条停下的那刻,竹条指向哪一样,就意味着你将收获什么样的糖人。竹条一动,顾客便会屏住呼吸,期待竹条转到自己喜欢的糖人,转到龙,是很多孩子都期待看到的,转到笑脸往往会让不少顾客失望,龙和笑脸的距离很近,但是竹条停下,就是欢呼和失望的区别,因为同样的价钱,大家大都希望能转到复杂一些的糖人。

龙师傅说,转到龙和笑脸,都是小概率的事件,但是,6 月 2 日当天的第一位客人,就很幸运的转到了小概率的龙,由于刚摆摊不久,铜锅里还在熬着糖,这让龙师傅在充满意外之后,立即加快了熬糖的速度。

孩子的家长陈女士(化名)是 80 后,在她回忆里,儿时的罗盘,只需要 5 角钱,就可以转动一次,也许现在看来,5 角钱已经不算什么了,可能掉在地上,也少有人拾起。但是在陈女士的回忆中,5 角钱,可以买到一本小人书,一包辣条,一堆硬糖,还有能转动一次罗盘。" 这是我们这代人的回忆,现在我们的孩子也同样很喜欢,这种手艺很奇妙,能联动几代人的回忆,让这份共鸣一直延续着。"

相对比要 " 龙 " 的简单满足,龙师傅更需要花心思 " 照顾 " 的,是年轻人,尤其是追星的男生女生。

龙师傅调侃,这个摊位就是当下大火明星的风向标,在他这里,当下被要求写的最多的名字是:易烊千玺、李现、王一博。

这里,也是 " 吃狗粮 " 的地方,龙师傅描述,很多热恋中的情侣也会来到这里,要求刻画属于他们的糖人。最常见的是把双方的名字写在一起,然后在中间画一个爱心,象征着长久和心相印,也有女生要求单独刻画男生的名字,然后将刻有男友名字的糖人吃掉,象征着:我吃定你了。

" 时代不同了,糖人的形式也需要与时俱进。"

夜幕降临,整个城市被霓虹灯、LED 屏照的犹如白昼,但生活在坡子街老街巷中的人们却能在点点星光下,享受着夜晚的静谧。

无论时代与环境如何变化,坡子街上的老长沙手艺人依旧执着守护着一份长沙味道和属于他们的 " 旧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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