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与喜

2020-01-03 09:27:05 [来源:华声在线] [作者:姜贻斌] [编辑:夏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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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贻斌

2019年,对于我家来说,是又惊又喜。

喜在何处?我当上了爷爷,哈哈。我想,自己这么年轻的人,怎么就当上了爷爷呢?冷静一想,我的同学在这个升级的问题上,早已捷足先登,他们的孙辈有的竟然已上大学了。如此说来,我是个十足的迟到者。

孙女是3月27日来到这个世界的。当时,我正在参加某个评选活动,手机一律上交,没办法与外面联系。我晓得,那几天是儿媳妇的预产期,于是硬着头皮,向掌握手机的人提出能否打个电话。对方理解我的心情,却要严格按照程序办事,并叫来证明人,还要填写表格,因何事打电话,注明年月日,并且,精确到某时某分。于是,我很激动地打出第一个电话,家人告知还没有生产。第二天,我又想打电话,许多人也鼓动我打。我觉得手续太繁琐,也很麻烦别人,便不再提出这个要求了。直到活动结束之后,我才接到电话,说孙女出世了。我很激动,哎呀,自己终于也升级了。

惊在何处?我92岁的母亲,在半年之内竟然不幸两次摔断腿骨,住院手术。兄弟们万分焦急,全部赶了回去,悉心照顾。毫不谦虚地说,兄弟们对母亲的那种照顾体贴以及安慰,连医生跟病友们都无不动容,说四个儿子如此照顾母亲,真是世间少见。老实说,我在护理方面是做得很不够的,我的三个兄弟,他们才称得上是优秀的护理员。我呢,充其量算个后勤人员吧,比如联系血源事宜,比如联系吃饭的问题。幸亏我的母亲非常坚强,她似乎不想给我们增添更多的麻烦,两次手术竟然都顺利地过关了,连医生都说这是个奇迹。医院甚至还把她的病情及康复状况作为广告公示于电梯上。我的母亲简直像个指挥官,让我们兄弟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一连打了两个胜仗。

新的一年,我希望我的母亲不要再当指挥官了,因为这个指挥官有时传达的消息的确让我们心惊胆跳。兄弟们虽说是散兵游勇,生活在各处,却都会在合适的日子,结集在她的身边,喝酒聊天,并祝愿她安度晚年。现在呢,每天看着儿子发来的视频,发现孙女一天天在变化。孙女开始叫爸爸了,这让她妈妈羡慕并嫉妒。孙女甚至扶着柜子,摇摇晃晃地走路了。所以,我希望我的孙女健康成长,早日叫一声爷爷,并且,渐渐走出自己人生坚定的步伐。

(作者系著名小说家,湖南省作家协会名誉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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