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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喝过吗?以前生产队发的端午节福利,竟是酸辣油渣汤

2018-06-17 10:48:57 [来源:潇湘晨报]  [编辑:曾晓晨]字体:【  
油渣子做菜,一般人都是炒辣椒或者炒芹菜等其他菜蔬,我不同,我喜欢油渣子开汤吃,这个吃法,与儿时的生活经历有关。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油渣子做菜,一般人都是炒辣椒或者炒芹菜等其他菜蔬,我不同,我喜欢油渣子开汤吃,这个吃法,与儿时的生活经历有关。

我的老家在望城铜官茅屋湾,茅屋湾柴方水便,离铜官街上也不远,属于地域比较好的地方。上世纪七十年代,还在搞集体的时候,我们生产队算搞得比较活的,当时搞计划经济,计划到了每一个细节。生产队每年要养多少头生猪、什么时候出栏、养猪的人是谁、可以挣得多少工分,都基本上安排妥当,八九不离十。

也真怪,每年队上都要喂十几头猪出栏,但家里从来没有分到过肉,是典型的看见猪跑没有吃过猪肉的事主,后来我们知道了原因,队上喂的猪都送到铜官街上的肉食站去了,肉食站将这些猪们零皮碎剐之后,卖给了镇上的 " 工贩子 "。不过还好,队上组织 " 送猪 " 到肉食站之后,带回来了一个个有脸盆那么大的油渣子饼,每户能够分到一两个。

不要小看这些油渣子饼,毕竟也是猪身上的东西做的,估计当时肉食站煎油不是熬的,而是压的,和榨菜籽油一样,这些油渣子饼除了没油之外,其余什么都有,猪毛、恙子、一挂挂的肠油渣子等,但压成了一个个的饼子,也就眼不见为净了。

快过端午节了,队上送了猪,每家每户都分了点计划物资,两片香干子、一饼蚊烟、人手一个糖包子,当然还少不了一个油渣子饼。

于是每餐的饭桌上便有了个油渣子。开始的时候,母亲也还想着做点花样,弄个油渣子炒辣椒什么的,那时候的辣椒又大又圆,过节的时候辣椒都开园了,揪几只辣椒,用剪刀剪成三角块子,先将辣椒放在锅里炒,炒到发软的时候,再从油渣子饼上剁下一小块油渣子来和辣椒一起炒,上锅了,除了辣椒的辣气就是油渣子的钳毛汤气,根本吃不了,没油!这油渣饼榨得连油星都没了。

于是,母亲便尝试着用油渣子开汤吃。先从油渣子饼上剁下一块来,捶碎,切细成末子;将水烧开,放了点盐,再将切好的油渣子末子倒到锅里,一会,油渣子浮在汤面上,很像肉汤的样子,这时候,锅里飘过来的气味还是有点钳毛汤气,母亲便从铜官窑上产的坛子里舀了一调羹隔年的碎辣椒出来放进汤里,一股清香飘了过来,如果还有葱花撒上一些,便是一碗色香俱全的油渣汤了。

这时候,我们早已装好了一碗饭守在灶前头,见汤做好,便都将碗伸了过去,母亲用锅铲舀起汤,每人碗里一锅铲。端起饭碗,用筷子在碗里搅了几搅,就往嘴巴边送。油渣子入口了,软软的,酥酥的,感觉到了肉滋味;陈年的碎辣椒香气依旧,自然而浓郁,有生活的味道;特别是想起这就是吃肉的感觉,心中更是充满惬意。

而今再吃油渣,我知道缺了什么了,缺的是那种对平淡生活的满足感,所以再好的美食都吃不出味道来。

文 / 谭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