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司城申遗成功 千年土司王朝的不朽诉说

2015-07-06 07:50:18 [来源:华声在线—湖南日报] [作者:彭学明] [编辑:张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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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司城申遗成功的背后:万国来贺 手都握痛

老司城遗址航拍图

老司城风俗毛古斯舞土家族毛古斯舞 卢瑞生摄

老司城遗址实地拍摄 万姗姗摄

北京时间2015年7月4日,永顺老司城遗址成功列入世界文化遗产。这是一个特别值得纪念和狂欢的日子。

老司城坐落在湖南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永顺县的大山深处,是土家族千年土司王国的帝都,古代湘西政治、经济、文化、教育和军事中心,被史学界誉为中国古代民族自治和民族团结、民族融合的成功典范与活化石,是东方的马丘比丘(注:南美洲“马丘比丘”被称作“失落的印加城市”,是保存完好的前哥伦布时期的印加文明遗迹。这处遗迹,留给世人的只剩下砖块垒起的废墟,沿着高耸的安第斯山脉,层层而上,伸入云端。与“马丘比丘”类似的是,始建于公元1135年的老司城遗址四周皆是海拔1000多米的崇山峻岭,遗址坐落于灵溪河畔的谷地,为茂密的亚热带丛林所包围,形如“万马归朝”)这是老司城遗址申遗成功的最大原因。

谨以《千年土司王朝的不朽诉说》一文,作为申遗成功的贺礼,献给我的家乡。

——题记

我是带着朝圣的心情去朝拜这个王国或王朝的。这是我祖先的王国与王朝。是我土家族的王国与王朝。我土家族祖先1054年之久的王国与王朝历史,比世界上任何一个王国与王朝的历史都长、都远,而我却很长一段时间都忽略了我祖先的这段历史与荣耀。我知道老司城,却没拜谒过老司城。我知道祖先有1054年的土司王国历史,却从没去触摸和探究过我土司王国曾经的辉煌和荣光。我像一个傻子,认得出自己的家、自己的父母,却不晓得家的底子和父母的欢乐忧戚、幸福伤痛。

我——问心有愧!

像历史的天空里坠落的一颗彗星,我土家族祖先的土司王国就坠落在这莽莽苍苍的崇山峻岭。一线线山脉蜿蜒逶迤。一座座大山雄伟嵯峨。一仞仞山峰孤兀挺立。千山万壑。万壑千山。都组成了一道道天然屏障和一堵堵铜墙铁壁,把这王国严严实实地遮蔽、守卫和保护。要不是历史的指引,任何人都万万不会想到,这一望无际的崇山峻岭里隐藏着一个辉煌了十个多世纪的王国和王朝。

也许,这些林立的山与峰是我土家祖先土司王国的千军万马、百姓将士和守护神,所以,千山的头是高昂的,千山的身是挺立的,千山的朝向是统一的。代表着英武不屈。代表着顽强向上。代表着团结一心。那千山万峰真是奇了!一律把头和脸朝向土司王国的帝都——老司城!有万山朝贺之尊、万马归朝之荣!

可是,当我穿过一道道绿色的屏障,解开一重重历史的帷幕,走进那座曾经盛大、辉煌的土司王城——老司城时,我的心感到一丝清凉和落寞——那昔日的盛大和辉煌,已有如尘沙,被岁月的罡风,吹落湮没了。

一湾清亮碧绿的河。一个简朴静谧的村庄。一群突兀陡立的山。一条幽深狭长的山谷。还有一坡错落有致的梯土。构成了老司城最清晰的线条和画面。线条的骨感和画面的质感,柔和绵韧,干净利落,像画家的白描和作家的写意。

其实,都不是。画家的工笔远没有这般神力,作家的思绪也没有这般神奇,它只是历史遗留在这里的一滴墨,浓妆尽卸,繁华尽散,只留下这孤零零的一滴残墨。残墨凝固了青翠的山色、碧绿的水秀,也凝固了宁静的村庄和灿烂的田舍。一栋栋小巧玲珑的吊脚楼,一溜溜黑如墨线的瓦屋顶,还有一排排整齐划一的木板壁,都跟石头上斑驳厚密的苔藓一样,横斜着沧桑,竖立着安详。河岸边高大的麻柳和茂密的翠竹,则一如小河的流水,飘逸着生机、活力和希望。

我以为,这景致就是我湘西农村常见的那一幅、那一帧了,不想,那满山梯土下埋着的是一部厚重得需要整座大山都来背负的华章。

依着山势,一层层梯土,从河谷走往山顶,从低处走往高处。一溜溜,一线线,一沟沟,一垄垄,一坡坡,好大一片,很有韵致。弧的线。弯的勾。挺的脊。直的粱。一笔一画,都像画师精心描的。刚直。妩媚。好看。那几十栋小木屋,也参差错落地打坐在一台台梯土上,成为画师最温馨的点染。而飘散的炊烟、活泼的家禽,却是画框里最生动的动漫。

总以为梯土就是梯土,种庄稼,长庄稼;种果木,长果木。这老司城的梯土下,却深埋着一颗巨大的历史的种子,是历史的种子发芽时,发出的一个王国,是这个王国开花结果的几十个朝代。

当我一步一步地丈量我祖先的这片土地,一遍一遍地抚摸我祖先的这片王国,一次一次谛听我祖先的呼吸时,我才对我的祖先油然而生一种前所未有的敬意、感动和自豪,我才第一次感到我与我的祖先是如此的十指连心、骨肉相连,我才第一次明白:老司城是我祖先的一颗心脏,一颗从未停息过的、连着我自己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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